萧廷要杀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甚至连高声求救的机会都没有,没一会,这一整条巷子就血流成河了,屋里亦是满地尸体,鲜血顺着门缝流了出来,仅剩的活口,就是在他沾满了血的手离的还有一寸远时,最后关头被唐如珠保下来的杜成。
幽州的百姓还等着他回去,不能轻易死在这,她也无法越矩代疱。
萧廷边擦着手上的血,边走向唐如珠,前后相差不过一刻钟,连续杀了这么多人,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嗜血的杀意令人禁不住颤抖,而且,他全程都是笑着的,完全把这件事当成一种享受,纯粹的杀人工具,是没有七情六欲,也不懂感情的。
所以,他对唐如珠表现出了占有欲和依赖,至于喜欢,算个什么东西?反正他们啥也没看见。
“现在可以走了?”
他杀人习惯性用右手,血很难一次性擦干净,他又没有耐性在血腥气浓重的地方久待,便把右手背到身后,干净的左手伸到唐如珠面前,嘴角噙着柔情似水的笑,全然没有越是如此越吓人的自觉。
“做都做了,掩耳盗铃有意思么?我可没兴趣和你这样的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过你放心,答应过的事我会做到。”
唐如珠不曾正眼看他一眼,踩着满地的鲜血往外走,洁白的靴子直接染成了红色,蔓延至脚面,马就拴在巷外,刚好四匹,这是算准了她会跟他走啊。
院中,阿蚌依旧跪在地上,捂着脸泪流满面,陈永走至她身边,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而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迅速收了回去。
“我这便回去,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送与王爷知道,王爷与王妃感情深厚,定不会置王妃于不顾,那厮的胡言乱语,阿蚌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阿蚌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抬头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被控制住的刘氏,主子被带走,她没有哪怕一丝的难过,反而格外兴奋,嘴里还嘟囔着“我的珠儿马上就回来了”。
“刘大人。”阿蚌沉声开口,“我要启程去往江州,带着令妹一起,反正王爷知道后,她去不去都是个死字。”
刘大老爷对这个妹妹,已然彻底失望了,也彻底寒了心,微微佝偻的身子好似老了几十岁,慢悠悠背过身朝院外走。
“刘氏到幽州之后,身体一直不舒服,找了许多大夫给她看过,药也吃了几十副,却始终未有好转,病情反反复复,抱病在床,难以起身,还是撑不住……去了。”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的同时,刘大老爷也扶着墙哭了出来,到底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唯一妹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啊,若非她行事过于过分,他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定会护下她。
可,事实就是残酷的,她不仅伤了珠儿的心,还害的珠儿被恶人带走,生死未可知,论狠心,谁又能比得上她。
……
不归楼的急报和阿蚌几乎前后脚的到了燕无归落脚的地方。
彼时,他正在清查董文犯下的一干罪孽,果然他猜想的没错,所谓的土匪,都是董文让手下人乔装打扮的,为的就是从百姓身上捞油水。
董文要继续扮演清官的角色,就不能明目张胆向百姓索要,江州的豪绅,就是腰缠万贯,也敌不过一次次土匪打家劫舍,终落的人财两空,家破人亡的都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