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进了自己的房间,面无表情,他翻出行李箱,拿了几件衣服,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拖着行李箱下了楼。
司慕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坐在沙发上,头都不抬,在平板电脑上点来点去,恍若完全没注意到容栖。
容栖马上就要出家门的时候,她出声,声音平静:“你爸爸马上回来。”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以及——”容栖停下脚步,“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除了依附你。”满是嘲讽的话音刚落人已出门。
司慕这才抬头,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她感叹似的说:“真的变了,居然都开始关注我的动向了。”
她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眸光温柔,自言自语:“对,依附我吧,什么也不要关注——这才是我这么多年找到能让……幸福的办法啊……”
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把平板抱在怀里,下巴放在膝盖上,笑容羞涩,双眼满是欣喜。
谢凡君站在别墅楼顶,看着容栖离去的背影,转眼又将司慕神经质的作态收入眼中。
“啧,这司慕可真有病。”
温晨趴在他肩膀上,他舔了舔爪子,喵呜一声:“那可不是,司甄都被她逼到那份上。”
这几天温晨去了司慕的老家,又去司慕待过的大学逛了一圈,把她和容梧那点陈年往事都扒的差不多了。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强行拆cp。
司甄和司慕是姐妹,不是亲的,司甄是被司言——司慕的母亲——捡回去的,司甄的前十几年就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上学、恋爱,只是她比较倒霉,司慕对她的恋人也就是容梧一见钟情。
司慕为了能和容梧在一起什么手段都用了出来,勾引无用后就给容梧下药,制造酒后乱性,逼着容梧和她在一起,在一起后她又怀疑容梧对司甄怀有旧情,疑神疑鬼,觉得两人藕断丝连。
她好像天生就没有安全感这个东西,最后她逼死了司甄——差点。
一场大火烧坏了画皮最初的皮,经历了恋人背叛、亲人迫害的画皮彻底心灰意冷,从火海中销声匿迹,在外人看来便是葬身火海。
谢凡君听完这个故事,突然道:“当初我随手救得那只画皮原来是司甄。”
温晨歪头:“喵呜?”
谢凡君摸摸他的脑袋:“我在找容栖时,曾去过司慕的老家,那个寨子有户人家起了火,我看见有只画皮被困在里面,就随手把她救了出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么说,要不是我,安阳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温晨不语,司甄是在和容梧分手后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容梧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谢凡君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每天都来蹲点,都没好好睡个觉。”
温晨心疼的舔了舔谢凡君的侧脸:“宿主快回去睡觉吧,我跟着容栖。”
谢凡君点点头。
容栖坐上计程车,车子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当温晨眯眼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容栖抬头往这看了一眼,似乎……和他对视了。
温晨一愣,再看容栖已经转回了头,温晨猫脸上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错觉吗?
……
期中考试当天,云昕考场门口。
“好啦,我知道了,考完试就去搬东西。”云昕含着糖含含糊糊的说话。
容栖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云昕凸起的脸颊:“考完试在教室门口等我。”
云昕拍开他的手:“松手松手——知道啦知道啦。”
实验一中的考试都是随机排位,两人不在一个考场。
温晨趴在云昕脑袋上,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亲昵的氛围,他怏怏的摆了摆尾巴。
容栖走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宿主,你和容栖……”
谢凡君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困死了,一会考试我睡觉了,你好好答题啊,我还让容栖放水来着。”
温晨闷闷的哦了一声。
谢凡君进了考场倒头就睡。
安阳坐在他左后方,看到他果然进来就睡,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又将目光看向从他头上跃下的那只猫。
布偶猫轻巧落到地上,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原地,这大变活人的一幕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男人一头白发,只在发梢有些红色,他生的妩媚,眼波流转间自有风情,但比女性要凌厉得多的线条丝毫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
男人穿着一身月色古袍,不合时宜的装扮在他身上却十分自然。
安阳面色毫无波动的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扯出一个凳子,拿起谢凡君的卷子就答了起来。
啧,安阳转了转笔。
温晨忽的抬头,他皱眉看向窗外某处,又低头看了眼卷子,满脸犹豫。
还没有犹豫多久,他又猛地看向窗外,这次毫不犹豫的从开着的窗户冲了出去。
安阳微微勾唇,这才低头答题,只是一低头就看见了语文试题,他深呼一口气,刚刚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