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孩子,估计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但满宝那孩子不仅聪明,她手里还有钱,而且是很多钱,她想去什么地方去不了?
想到这里,老周头立即问钱氏,“满宝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手里有多少钱?”
“没有,怎么了?”
“你倒是问问她呀,”老周头皱着眉头道:“我想了想,这一去就得花费两个人的钱,那孩子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去年又刚买了一个铺子,恐怕手里的钱没那么多了,所以我们给她拿一些钱?”
老周头算术不好,钱氏却是好的,她也不算其他,就算满宝今年交给家里多少钱,就知道她今年自己赚了多少。
再算一算她买的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书、墨、笛子之类的东西便能知道她年底还能剩多少钱。
钱氏觉得她手里的钱一定不比他们老两口手里的少多少。
不过这话她没告诉老周头。
老周头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道:“让老四跟她去吧,老六太小了,出门在外,恐怕撑不起来。家里的事离不开老大和老二,老三又太老实,老五嘛,他媳妇还大着肚子呢,想来想去,还是老四最合适。”
钱氏点头。
老周头决定了跟着去的人就心疼的闭了闭眼道:“从咱名下拿出二十两来给他们带着,让他们省着点儿花。对了,你可得叮嘱老四,这出门在外,别什么钱都花满宝的,他自己也得带点儿钱……”
钱氏一一记下,笑道:“你就放心吧,老四也不是孩子了,他心里有数的。”
老周头松了口,满宝就高兴的要跑去告诉白善宝他们这一大好消息。
钱氏这才想起来问,“庄先生走了,那学堂怎么办?”
“白老爷请了一位先生来代教,先生说那位新先生是他的朋友,学问也很好的,每年给的束也都一样,让三头他们照常去念书就行。”满宝也是有可惜的地方的:“可惜先生要把小院里的书都搬走,我们以后就不好去小院里读书做作业了。”
新先生姓刘,正好和白老夫人一个姓,他来得挺早,翻过了年,正月十七就来了,然后庄先生带着他熟悉学堂里的孩子,等到他完全可以接手了便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教导白善宝三人上。
尤其是白善宝,他每天要看的书,要写的作业,几乎多到让他怀疑人生。
明明之前他觉得自己看了不少的书了,可是当庄先生给他列举出一张书单,他照着书单从自家的书房里,或者从县城的书铺里把那些书找出来时,看到里面陌生的内容,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么多书没看过。
满宝跟着他一起看。
所以正月还没过,满宝的钱就哗啦啦的花出去,变成一本本书放到了房间里的书架上。
这三四年来满宝往自己的书架上添了不少的书,周二郎又用竹子给她做了两个四层书架,可以跟直接的排在一起。
以至于屋子里的竹屏风都没必要存在了,书架一挡,直接把内室和外室给分开了。
白善宝现在学习是快乐与痛苦并存,满宝则是单纯的快乐了,因为她读书后不用写太多的作业,更不用一字一字的完全背诵下来,看过后记下主要内容就丢开。
有她对比着,旁边再有一个在书房里上课都能摸鱼的白二郎,白善宝简直痛苦得要死。
以至于晚上睡觉时都忍不住抹一下眼睛,他有些后悔了,不该答应了先生今年去试一试府学考试的,明明说了十四前能考上就可以了,他今年才十二,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