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不是阵眼。
柜台不是檀木，孟怀归趴在柜台上看下人打算盘珠，目光满是好奇，手在柜台上比比划划，似乎在学他打算盘。
下人看得好笑，大方道：“小仙君，不好学吧？”
“不太好学。”孟怀归蹭蹭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跟着比划比划，师尊说这些是术业有专攻，我可以不学。”
“哈哈，那倒是，小仙君会法术，我们这些凡人也不会。”
划拉了几下，孟怀归确定这是桃木，上面没染血，很普通，但他就是觉得不对。
铺子外几个人赶着车，把文员外要的米悉数搬来，这些事情陈庄主不会插手，客套送几人出去，过来找程青漾他们：“仙君，可看懂了？”
“没呢，是我太过才学疏浅，铺子里打得算盘都没弄懂，更别说帮着采买米粮。”程青漾笑着叹口气，“果然陈庄主经营有方，程某比不得。”
陈庄主哈哈一笑：“仙君说笑，这些都是找人来，我此等粗人也不会，只懂些采买的事情。”
“庄主谦虚。”
没找到什么东西，孟怀归有些怏怏，走过来对着程青漾抱怨：“师尊，我看不懂他们打算盘。”
“小仙君不必这样，这些事情简单，若小仙君想学，定能学会。”陈庄主看他一脸郁闷，鼓舞道，只是心下依旧嫌恶。
程青漾揉揉他头发，问道：“想学吗？”
“嗯，想学。”
“既然小仙君想学算术，陈某不如送小仙君一个算盘。”
“有劳庄主费心。”
绕了一转没找到，孟怀归正思索还有哪些没想到，忽然想起点什么，趁陈庄主转身吩咐人的功夫，猛然抬头。
撞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是一个完整的狗头，上面还覆着黑色的皮毛，周围绕着耀眼的红光。
那眼睛定定盯着下面看，似乎凝在死前那刻，而下方的人无从知晓。
陈庄主转身就见孟怀归揉着脖子，神色有异，怕他发现房梁上的秘密，忙问道：“小仙君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睡失枕了。”孟怀归苦兮兮望着程青漾，似乎想要个安慰。
“小仙君需要请个大夫看看吗？”
程青漾接过话头：“不用，多劳庄主费心，他睡觉不老实，经常失枕，倒是无碍。”
“原来如此，不过失枕确是不爽利。”
“庄主，您要的算盘。”一个下人从后院掀开门帘过来。
“给小仙君吧。”
孟怀归接过算盘，直直望着通往后院的门帘，只见几人扛着几包米从里面走出来，袋子上沾了些气息，明知故问：“庄主，后院是粮仓吗？怎么会想到在后院放米粮？”
“小仙君不知，庄子离铺子远，每天不少人来买米粮，放在后院放便。”
孟怀归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以为后院是住人的。”
“后院也住人，掌柜的和几个下人住在后院，防着有贼来偷粮。”陈庄主解释，“不过后院也放不了多少米粮，像今日文员外这种情况，只能去庄上把米运来。”
“受教了。”
客套着从粮铺出来，程青漾一行人向陈庄主告别，转身去镇子口。
镇子口在另一侧，过去要经过一整条主街，程青漾往后山望了一眼，只觉阴冷，比方才更甚。
半上午，“悦来酒楼”人不多，孟怀归想着些什么，扯了扯程青漾袖子，眨眨眼：“师尊，你想吃山药糕和松子糖吗？”
“去买一点吧。”知他有话说，程青漾点点头，转身交代赵绿绮他们，“绿绮，你和席夜霜暮去前面买些松子糖和其他零嘴，我和怀归一会儿过去。”
只当是孟怀归贪嘴和程青漾耍赖，赵绿绮心下高兴他的转变，忙问道：“师尊，还想吃别的吗？”
“不了，你们买些自己喜欢吃的，一会儿我过去付银子。”
“多谢师尊。”
等那三人离开，孟怀归扯着程青漾进酒楼，要了几份昨日的糕点，坐在角落里等。
“方才，师尊可看见房梁上的东西？”孟怀归悄悄设了个迷界，小声问。
“嗯，和你昨日找到的妖尸一样。”
“没错，那是门口聚财阵的阵眼。而且师尊今日可感到粮铺的阴冷？”孟怀归邀功似的，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昨晚，我把红布里包着的桃木给毁了，换了块沾着鸦血的，他们应该还未发现。”
“会有问题吗？”
孟怀归摇摇头：“应该不会，看陈庄主的样子，他大概不懂这些，幕后定有人相助，而且此人对这次的魔物束手无策。”
“那就好。”
坐了会儿，小二拎着几个油纸包从后厨过来，孟怀归想起后院的事，补充道：“师尊，陈氏粮铺后院有问题，我在米袋上闻着了妖气。”
“什么？！”
“可能是狗妖的其他尸骨，或许还有其他妖物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