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真的不用了……”
原本卫瑜是打算先出来喝完牛奶再进卫生间吹头发的,可在看到男人仍然笑盈盈地让自己过去时,她不免踌躇了。
“乖,快过来。”对方朝她招呼道。
只见穿着居家服的李良辰站在摆置电视机的矮柜旁,一手握着吹风机,脚边还搁了张小木凳。
看样子,俨然是早有预谋。
犹豫没多久,卫瑜最终还是拖着身子向他走去了。
坐上凳子,她整个人乖乖巧巧的,霎时显得更小只了。
尔后,李良辰捧着她的头发吹了起来。
因为前不久才去剪过发,所以卫瑜现在头发的长度刚及锁骨,由于长期保养的缘故,她的发质很好,几乎不会出现干枯或发尾分叉的情况。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吹风机的噪音便消失在了耳畔。
少顷,李良辰以手当梳,将五指穿行在女孩的软发中替她进行着梳理。
“好了。”
待放开对方之后,他捻了捻指尖,心里还有些不舍那种柔顺的感觉。
“先前我已经把牛奶拿出来晾着了。”
说着,李良辰往餐桌那边行去。
在拿起杯子大致感受了一下温度后,他把牛奶递给对方:“应该差不多了。”
接过杯子,卫瑜先尝试性地小抿了一口。
不出所料,牛奶热而不烫,喝进嘴里正合适。
不得不提,李良辰在度这方面一向把握得很好,不管是平常开玩笑还是每夜给她热牛奶,他的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了严密计算,随时随地将二人之间的尺度掌控得恰到好处。
等女孩喝完牛奶,男人从她手里主动拿过玻璃杯。
“洗完澡,还感觉冷吗?”
“不了。”
饶是对方答了这么句话,但李良辰随后仍然主动摸了摸她的手指。
女孩的体质偏寒,尽管在洗完澡后褪去了一身凉意,目前为止身上还是暖乎乎的,但如果在外面待得久了,体表温度很快就会降下来。
对方皱着眉不知在沉思什么,见状,卫瑜索性趁机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
伴随着掌心里柔软的消失,李良辰只觉刚才还涨满的左胸口也随之一空。
稍后,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女孩,目光专注得让人害怕。
虽然如今的人类已经自己制定了社会的生存法则,但毋庸置疑,他们骨子里尚且保持着与其生活在原始丛林中的祖先一样的危机感,或者说,这是属于动物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被对方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卫瑜险些以为自己是一头噬人凶兽给盯上了。
她极力克制住想要立即逃回房间的冲动,将显露出起鸡皮疙瘩迹象的双臂往身后藏了藏,面上却始终装作风平浪静的模样。
“那,我去睡觉了……”
语毕,卫瑜转身欲走。
“等等。”
待叫住人,李良辰身形未动,而是举起那只空着的手向对方探去。
一察觉到他的动作,卫瑜骤缩瞳孔,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握住他的手腕,不让它再前进。
“……辰哥?”
听出女孩子的呼唤中略带惊疑,李良辰微佝脖颈,将视线牢牢钉在她看起来十分软糯的脸上。
“呵。”他轻笑了一声,“就这样,还敢说不怕我?”
在卫瑜复杂的目光中,他坚持将那只被她拦截在半空中的手推进,然后擦拭掉了对方唇边沾染上的奶渍。
“没事了。”
扫过对方摊给自己看的奶白液体,卫瑜默默收回视线,旋即在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张纸给他。
这种时候,真不晓得该向对方致歉还是道谢才好……
刚接过女孩递给自己的纸,下一刻,李良辰便敏锐地捕捉到她打算离开客厅的信号。
“小瑜,是不是忘了说什么?”他紧盯着对方,像是一只隐忍不发的猎豹。
滞下正欲转弯的脚步,卫瑜停顿片刻。
“……辰哥晚安。”
“晚安。”
这一次,总算没事了。
直至目送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李良辰才低下头,伸舌舔去指尖上的纯白牛奶。
……果然有她的味道。
然而另一边,回到卧室后就立马闭紧门的卫瑜却对客厅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坐在床头,待检查过手机设定好的闹钟时间无误后,便按下墙壁上的按钮,熄灭了房间里的灯。
……
翌日。
等洗漱完下楼时,卫瑜毫无意外地看到李良辰坐在餐桌前用平板浏览着财经新闻。
“早安。”
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男人抬起头来毫不吝啬地赠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边拉开对方身边的椅子,卫瑜一边回了句早安。
坐下来,咬了一口做工精致的三明治,须臾,她仍旧没忍住侧首瞥了对方一眼。
“怎么了?”李良辰刚要拿起咖啡杯,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纠结须臾,卫瑜问他:“昨天公司是出了什么事吗?”
闻言,李良辰挑了下眉梢,似乎对于她突然的关心略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