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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您没有听错(2 / 2)


忽然,殷华侬握着她的肩膀,收紧手中的力度,手上的青筋爆出,他想让她感受到疼痛,又怕她的肩膀真被自己给捏碎了。

“跟着我,你会死的。”殷华侬目光阴沉,使劲儿瞪着冉轻轻,又重复了一句:“难道你不怕死吗?”

冉轻轻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喊半句疼,她嘴角带着甜甜的笑:“你要怎样才能不发脾气?难道想要我死才肯停止吗好,我这条命是被你救回来的,今日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圆满。”

他怎么会杀她,爱她疼她都不够。

殷华侬被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不敢再用力,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凶煞模样,瞬间泄了气,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不是要回楚国吗?滚吧,我放你走了。”

他还想再努努力,装一回凶,如果再吓不走她,他也没辙了。

“你再不走,我一定会杀了你。”

冉轻轻分明痛得忍不住皱眉,却还是笑了:“你一直捏着我的肩膀,我怎么滚?”

殷华侬讪讪的松开她的肩膀,以为她真要走了。可下一瞬,她又朝他扑了过来,软软的唇覆盖在他的唇角。到了这份上,他早已溃不成军,再无反抗的余地。

冉轻轻得意地笑了笑,吻住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他的侧脸,然后再吻回到他的唇。

殷华侬咬紧牙关,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抵抗什么,如果他真的想反抗,冉轻轻早被他捏死了。若是平时,冉轻轻绝不会这么主动,她早就被自己给羞死了。可现在,为了救他她只能豁出去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他。

“你就这样狠心吗?一定要我离开你。晚上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做噩梦的。你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装什么哑巴。”

殷华侬嘴巴紧抿,笃定冉轻轻一定会被他伤到,然后离开。可她这么说的时候,殷华侬也觉得很内疚,毕竟是他先招惹她的,先把她绑到军营里,又将她哄骗着来到齐国,就连这一次病发都是他故意跟她呕气所致。

平时亲个嘴儿被胡子扎了都要哭很久的人,这会儿被他又是掐脖子,又是捏肩膀都没有脆弱。

冉轻轻见他不说话,继续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他。这段日子她在殷华侬的引导下,也算是经验颇丰,她知道怎样能让他动情。

殷华侬这会儿病刚发动,虽然还没有彻底发疯,只是隐隐有发疯的预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同样也控制不住情义,冉轻轻一撩拨,他便忍不住情动。

不行,不行,他是阴暗中的老鼠,连他亲生父亲都曾骂他是生活在阴沟里肮脏卑鄙的老鼠,不行,他不能亲她。她那样干净的人,不应该被他玷污。可冉轻轻一次又一次让他震惊,似她这样干净圣洁的人,怎么能亲吻一只老鼠。

殷华侬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可他沉溺在这份亲昵中无法自拔。

父亲愤怒的谩骂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荡,一次次朝他发动攻击。

难道一个人的出生真的是天注定的吗?他真的天生卑贱吗?如果他真是一只老鼠,像冉轻轻这样干净的人怎么会亲吻她?如果他不是天生卑贱,为什么他的父亲从来都不肯承认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在诅咒他。殷华侬觉得冉轻轻错了,她应该立刻停止亲吻,可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理不清头绪。

他双手搂着冉轻轻柔软纤细的腰肢,分明想要推开,却忍不住搂得更紧。

不,我不是天生卑贱的人。

我是只老鼠,出生时被人骂是老鼠,连亲生父亲也认为我的老鼠。

两种思绪在殷华侬老子里来回交替,让他头疼欲裂。可他一直被冉轻轻牵引着,直到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后,在了玉檀花蜜一般的馨香中,他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那双眼睛又恢复成了黑金色双眸。

冉轻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了,刚要放开殷华侬,却发现他的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腰,似铁桶一般牢靠。刚才殷华侬把手搭在她腰上的时候,她以为殷华侬是要推开她,谁知他根本没有推开,反而将她死死困住。

冉轻轻嘴角含着笑,她终于成功了!殷华侬现在已经不赶她走,他终于承认他还是喜欢她的。

“让我歇会儿!”冉轻轻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殷华侬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么伤她,真是该死!他满脸关切:“你怎么样?”

冉轻轻瘫软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无力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喘不过气,你让我歇歇就好。”

她气若游丝,仿佛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令殷华侬心疼不已。

见殷华侬脸上露出内疚,冉轻轻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亲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以后不许再吓我,听到没?”

殷华侬声音嘶哑:“小花,你害怕老鼠?”

老鼠?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老鼠。

“我没见过老鼠,但我听秀儿说过,老鼠身上都有毒,被老鼠吃过的东西若是被人吃了,人会生病。”冉轻轻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提到老鼠,于是便问:“你在这儿看见老鼠了吗?”

是啊,她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没见过老鼠很正常。

殷华侬摇摇头,“我也没见过,就是突然想到宫里可能会有老鼠,怕吓到了你。我这就吩咐裴监,让他把宫里所有的老鼠都给杀了。”

突然,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殷华侬低头看她,眼中带着取笑的意味。

冉轻轻尴尬地撇开头,不看他。

笑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饿了不是很正常吗?

“饿了吗?我们回寝殿吧。”

冉轻轻点点头,她终于把他给哄好了。一夜没睡,冉轻轻好困,还好殷华侬终于不再发脾气,冉轻轻搂着他的脖子,终于放心睡了。

殷华侬抱起她,大步流星地离开柴房。

直到看着殷华侬抱着冉轻轻从房间里出来,裴监才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小乖挡在殷华侬面前,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那只在草原上捡到的“小奶狗”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意,它眼睛看着冉轻轻脖子上的瘀痕,再看向殷华侬的时候眼睛里燃烧着凶凶的火焰,恨不得一口将伤它主人的这个男人撕碎。

冉轻轻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的疼,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从殷华侬身上下来,向小乖解释。

“他没有伤我,他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你以前长牙齿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用我的手指磨牙对不对?当时你也不是存心想伤我。”

小乖被冉轻轻给暂时哄住了,但是等冉轻轻起身,靠近殷华侬的时候,小乖迅速冲到了两人中间,不许殷华侬再碰她。

殷华侬知道自己做错了,连一直狼都知道要护着冉轻轻,而他却伤了她。他自责的情绪越来越浓烈,眼眸中的金色渐渐淡化。

冉轻轻察觉到他眼眸中的颜色与情绪变化有关,以为他要对小乖生气,立刻上前哄他。“小乖不懂事,你别跟它计较了,好不好?”

小乖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嚎了一嗓子,像是要告诉冉轻轻,它才是最听话的那一个。

冉轻轻夹在一人一狼之间进退维谷,她哄完人,又得哄狼。

“小乖,他正在生病,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小乖为了证明自己是听话的,迫不得已收起爪子,还不服气地冲殷华侬嚎了两嗓子,像是在嘲讽他,觉得他只能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很丢脸。

冉轻轻跟殷华侬商量:“小乖很听话的,你能不能别再将它关进猛兽笼,我想让它陪着我。”

冉轻轻只是觉得小乖帮了她,她也得回报小乖,如果就这么将他关紧猛兽笼,就好像她利用完小乖又要将它抛弃似的。

殷华侬却想到了另一处,或许他下次再发狂的时候,小乖能保护她,于是便同意了冉轻轻的要求。

冉轻轻转身向小乖邀功:“他同意不让你回猛兽笼了,小乖开不开心?”

小乖讨好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殷华侬独占欲很强,连狼碰了她,他都要生气,迅速将冉轻轻抱起来,走最快的路回寝殿。

回寝殿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广场,这个广场就是传说中白色石板路被人血染成了红色的地方。冉轻轻昨夜跟着小乖走的时候,没有经过这条路。

她许久没有进食,正空腹,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刻捂着嘴,发出一阵干呕。

殷华侬担忧的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乖是狼,狼喜欢血腥味,它闻到这个味道兴奋极了,鼻子不停地在地上拱来拱去。

小乖的反应提醒了殷华侬,他迅速抱起冉轻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广场,绕到转角的花园。淡淡地花草香味钻入冉轻轻的鼻中,那股恶心的感觉终于褪去。

殷华侬吩咐裴监:“把广场上那些石板都撬走,换上新的。还有,吩咐下去,以后宫里不许再杀人。”

殷华侬抱着冉轻轻又走了几步,看着回廊处的鹰,停下脚步,又很吩咐裴监:“宫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颜色,看着很烦。你让人将宫里整修一遍,照着楚王宫的风格整修,工匠最好用楚国人!”

裴监愣了愣,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等殷华侬走远后,才拦住荀宁,一脸询问:“王上的意思是,把齐王宫修成楚王宫那样?我没听错吧。”

荀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您没有听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病差不多好了,以后会认真更新,请继续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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