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沛然一旦说起来,就把自己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叫我说啊,秦少?川既然喜欢你,就处处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
“可?是什么,别辜负了少?年的心意,也别辜负了大好时光。”孙沛然拍怕曹玉凤的肩膀,“加油,看好你哦。”
曹玉凤苦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感情哪里是说放就放,说收就收的,我怕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
“那就不结束,任由它发展。”
“万一,我是说万一伤害到他呢?”
“伤就伤呗,不受伤还叫青春吗。”孙沛然伸个懒腰,顺势躺倒,“青春不做点冲动的事,将来你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曹玉凤摇摇头,她一个重生的人?,有多少?后悔呢。
孙沛然拽着她的马尾辫,强迫她躺倒在自己身侧,指着遥远而?蔚蓝的天空说:“你看天上的云,多自由自在,它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有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是一片云就好了,随心所欲,不用想那么多。”
曹玉凤盯着一块不断变化形状的云想,也许孙沛然说的对,趁着年轻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以后,管它呢,全交给时间,它会给出一个最?终的答案,而?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完该走的路程。
嘴角终于绽放出释然的微笑,她把孙沛然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然,谢谢你,我想通了。”
“是要跟秦少?川处对象了吗?”
“嗯,你说我明天去跟他表白,他会不会被吓到?”
“明什么天,就现在,去找他!”
曹玉凤按住她将要起来的身子,“我需要准备。”
“准备再失眠一晚?”孙沛然没好气,“做事这么磨蹭,一点儿都不像你。”
曹玉凤嘿嘿地乐,“不差这一天。”
想明白了,心事也就没了,心事一没,人?就犯困,接下?来的课,曹玉凤勉力支撑,一下?课,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文珍莫名其妙,玉凤昨晚是没睡还是怎么的。
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张玉朗,他捅捅曹玉凤的后背,曹玉凤睡的很熟,根本?没有知觉。他又?捅捅文珍的后背,文珍扭过头,笑的特别灿烂。
张玉朗咽了下?口?水,文珍的样子真吓人?,像要把他吃了似的,“那个,曹玉凤怎么了?”
文珍的笑容垮了几?分,很有些不情愿地说:“大概昨晚没睡好。”
“她昨晚干嘛了?”
“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个宿舍吗?”
“我们?是一个宿舍,可?是灯一灭,她干嘛谁看得见啊。”
张玉朗想想也是,灯灭,看不见,再钻进被窝,确实啥都看不见,“不好意思,打扰你。”张玉朗也学着曹玉凤的样子趴在了桌上。
文珍脸上最?后的笑容彻底消失,跟她讲话就是为了曹玉凤,她是传话筒吗!狠狠瞪了张玉朗一眼,又?剐了曹玉凤一眼,很是不平。学习好很了不起吗,长得好看很了不起吗,她长得也不差啊,只是学习没有赶上而?已,只要她努力,就不信学习上不来。
张玉朗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激发了文珍学习的动力。
睡醒后的曹玉凤满脑子想的是什么时候表白,以及怎么表白,突然找秦少?川说喜欢他,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曹玉凤长长叹了口?气,真是太?难了。
要么等等再表白,反正?都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中午吃饭时间到,曹玉凤去宿舍拿饭盒,想着秦少?川会不会来找她,要是来的话,她要怎么把话题引到喜不喜欢的问题上。令人?失望的是,秦少?川并没出现。
曹玉凤闷闷不乐,自己打好饭,找了个角落吃饭,弯着腰,耷拉着脑袋,跟没有人?理的鹌鹑似的。
突然间,食堂里一阵喧哗。
曹玉凤并不好奇,她正?烦着呢。
可?是有个字眼却深深的戳进了她的心里,一个女生高声喊:“秦少?川!”
曹玉凤这只鹌鹑突然间被扯住了脖子,猛然直了起来。不知何时,食堂里的人?围成了一个大圈,圈的中央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女孩子留着齐耳短发,天鹅颈,瘦瘦高高的,说话的声音像羽毛抚过琴弦,温温柔柔的,可?这温柔中却是坚定有力,她说:“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曹玉凤猛地站起来,怎么着,来个半路截胡的,她急冲冲走过去,奋力拨开人?群,往里挤。可?是都想看热闹,谁也不肯让,都用劲把她往外挤。
曹玉凤急了,“都给我让开,让我看看是谁挖我墙角!”她自以为这声没有用多大力气,偏偏所有人?都听到了。刚才还在挤她的人?都自动闪开,包围圈默默扩大,将她包裹在内。
秦少?川一看是曹玉凤,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赶紧澄清,“玉凤,我跟她没什么。”
曹玉凤抬起下?巴,像护犊子的老母鸡,说出了一句直到毕业都被人?挂在嘴边的话,“我的人?你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