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刘佳欣把脚镣扔到一边,向庞昱道谢,眼神有些躲闪,真没想到庞昱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么靠得住。
“没什么。”庞昱走到墙边想把之前刘佳欣被钱海云掷进墙壁中的剑簪□□,谁料他第一次没□□,运气用力他才拔出。
特制的剑簪没有因为没入墙壁卷刃变钝,依然锋利如初。到现在,庞昱也不明白刘佳欣是怎么用这东西挽发髻不断头发的。
把几根剑簪一一拔下来交到刘佳欣手里,庞昱问,“你能走吧?”
问完他觉得这是个蠢问题,能杀掉钱海云,刘佳欣不能走那才奇怪了。
“嗯。”刘佳欣轻轻点点头,没有太多的言语,重新用这几根剑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看着庞昱脸上的血痕,庞樱有些担忧,“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小伤,不碍事。”随手把上面半凝固的血擦去,触动伤口流出的血反而更多,庞昱看了看手背上的血迹,咒骂几句刚才跟他动手的守卫,把手里提着的另一把刀递给刘佳欣。
她拒绝了庞昱递过来的腰刀,她不习惯使用这种武器,而且,她要保存体力。
……
用油脂制作的火把高高的悬挂在地下暗牢的墙壁上,一些地方点着油灯作为额外的照明,橙黄色的火光在从地下吹过的风中跳动,忽明忽暗中能清楚看到砖石顶部因长久被熏灼造成的焦黑痕迹。除此之外,在顶部还隐约能见到凝结在上面的水滴。
火把之间的距离不愿不近,既保持了充足的光线,又能让地牢保持在一种较为昏暗的幽静环境中,对关押在这里的人来说,是种无声的折磨。摧垮他们的意志,无论用来日后控制还是审问情报,都会非常容易。
可能是为了方便行动镇压犯人暴动,或是提防犯人密谋交谈,地牢的走廊修建的非常宽阔,相对的,每间牢房的面积就变得很狭小。
行走在走廊内,刘佳欣只有一个感觉,压抑。在这里,她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年她失手被俘后的那段最悲惨的人生经历。
因为刘佳欣没有在钱海云身上找到解药,刘佳欣的内力只能在化功散的药力褪去中慢慢恢复,因此走在前面的是庞昱。
说来庞昱也是幸运,九天的人气势汹汹的找上他时他装出会些拳脚的模样,不只是情报有误还是怎么的,倒是让这些人放下了戒心,没有像对刘佳欣那样下化功散,保留了内力的他反而靠自己成功逃了出来。
难得有机会在刘佳欣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庞昱难免进入一种亢奋之中。
沉默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他们没什么心情,更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一时间又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庞昱又一次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话从嘴里出来干巴巴的,更让他觉得尴尬,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那个色鬼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嘛。”刘佳欣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她无精打采,脸上带着倦意,心不在焉,“我没事。”
你没事才怪了?庞云心中想到,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不敢继续问,现在刘佳欣没什么,等到他们离开,她秋后算账,到时候倒霉的是他!
气氛再一次回到尴尬中,庞昱心中很郁闷,看了看四周的牢房,他再一次开口问,“你说,他们抓这么多孩子是为什么?”
地牢中,刘佳欣和庞昱走过的地方里面关押的都是些孩子,这些孩子都不大,最小的看起来猜不到三岁。这些孩子身上的衣物脏归脏,但衣料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们可能是怕地牢里的守卫,也可能是被关的时间久了,许多孩子的目光呆滞,或是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或是沉默的看他们从走廊外走过,更有一看到他们立刻向牢房最深处逃蹿的,没有一个人向他们求救,这反而更令他们心中不安难过。
“训练死士,或是用来威胁人,也有可能是拐卖。”刘佳欣随口答出三种可能,还有一种她没有说,炼药。
“用孩子威胁人?”庞昱停下脚步,看向刘佳欣,发现她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想不明白,干脆问出来,“湖州城有什么值得九天注意的?”
和刘佳欣一样,庞昱也认为是九天袭击了他们,没有往其他实力上想过。
“如果这些孩子的父母不在湖州呢?”刘佳欣反问,面色凝重的她向庞昱提出了一个可能,“比如京城,或是边关等地的官员子女。”
庞昱非常不信刘佳欣的说辞,“不可能,九天的手怎么着也不可能伸到京城和边关去,那里是大宋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刘佳欣冷笑一声,直接把他说的哑口无言,“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