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同意分家。”老三朱逸理也开口。
“我也同意。”朱家的儿子除了不能说话的朱逸贵,竟然都同意分家,包括还没有结婚的小儿子。
小儿子朱逸章说道,“爸你不用担心我的婚事,我想好了,我也想要当兵去!将来结婚的事我自己张罗,不用您操心。”
他心里明镜似地,经过了朱逸贵的事儿,三两年之内他是别想找着啥好姑娘了,与其这样,不如去当兵。
“想得美!说当兵就当兵去?部队是你家开的啊?”朱有财瞪了小儿子一眼,“现在南边打仗呢?知不知道?”
“找找人,总能当上的。”朱逸章小声儿说道。
“亲家,管孩子以后有得是时间,您看分家的事儿……”
“分!过完年就分!到时候请亲家们都过来,大家把家分到明处!”
“行!还有一件小事,来年我组织工程队去南方干工程,大贵和凤兰得跟着我。”
“好!我本来就想打发他俩走呢,走吧!”出了这么磕碜人的事儿,出去呆两年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谈判结束,杨家的人还有一件事要做,他们来到了王大酒包家外面,锄头挥动几下子,王大酒包家里摇摇欲坠的大门直接被扒塌了。
扒塌了大门杨家拆迁队还不解恨,进一步进攻,“大军”所在寸草不生,没多大一会儿工夫,王大酒包家的烟囱也被扒了。
就是这样,王大酒包家里还是没动静。
杨家的人有人扒门有人扒窗户,往里面一瞅,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在杨家的人冲进靠山屯的时候,王大酒包就带着全家跑了。
杨家的人把灶扒了,还有人往王大酒包家的锅里拉了一泡屎。
“姓王的!姓高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妹子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将来让我看见你俩一回揍你俩一回!”杨彪对着外面喊出自己宣言。
靠山屯的人,从头到尾,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阻止他,甚至有人觉得杨家人太没章法,应该悄悄地进屯,先控制住王大酒包两口子,再去找朱家。
王大酒包走得匆忙,家里面的“好东西”没拿走,什么山鸡、兔子肉还有一两件看起来稍微完整的衣裳全被拿走了,碗架子上豁口不明显的碗也被拿走了,剩下的全都被砸了。
最最值钱的战利品,从朱逸群里那里整来的红星二锅头,也被杨彪揣进了怀里。
发泄完情绪,杨家人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靠山屯的人亦步亦趋将他们礼送出境。
靠山屯酝酿了一天的“木戒斗”没有发生,众人都觉得有些无趣,怏怏不乐地回自己家里继续嚼高小云和朱逸贵的舌根去了。
永远不要低估人民群从编小黄,书的能力,现在的第七个版本已经进化到了两人头一回各自都穿什么样的衣裳,什么颜色的裤衩,各自都说了什么话,在床上有啥表现了。
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好像“编”故事的人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没人注意到朱逸群在事情结束之后,又悄悄离开了村子,正如无论是王大酒包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没有注意到王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了一样。
王树抱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蹲在背风处,他被朱逸群抓到村子里的人狩猎时临时居住休息的小木屋已经一天一夜了。
朱逸群只留下了十几根柴火给他,“能自己砍到柴就活,砍不到就冻死。天擦黑就回小屋,外面有啥动静也不要出屋,喂狼他不负责。
王树靠着那十几根木柴听着各种野兽的声音过了一夜,他甚至能听见晚上有狼经过的声音。
第二天天亮了很久他才敢出门,小木屋的木柴已经耗尽,他手里砍柴的工具只有一把生锈的斧头。
腊月天的林子里,砍不到柴,不用到天黑他就会自己冻死。
至于回家——他是被朱逸群拽来的,慌慌张张的根本没有记住路,就算记住了又怎么样,谁都知道,老林子里是“没路”的,走岔了一个弯,就有可能在林子里转着出不去。
猎户和山里人能来去自如,全凭的是熟记路线,就算是如此,一场大雪淹没了路标,最有经验的老猎户也有可能迷失在林子里。
他砍柴的时候时刻注意着让自己保持在能看见小屋的距离,生怕迷路了,连小屋都没有了,活活冻死在这里。
这里常年有猎户来来往往,很多人估计跟他想法一样,死盯着附近的树砍,比较容易找到的烧火柴和低一些的树枝已经被砍完了,他又不敢往森林更深处走,手里的斧子又不十分趁手,花费了不知多长时间,砍回来一小把柴火,他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算了,冻死在这里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他!
王树将手里的斧头扔到了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