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到房门口时,越南诗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她偏头看了看越西辞,突然开口问。
“对了,我之前写信托你姨娘给我带了些家乡的奶豆腐,前两日我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现在想起来赶紧问问。你有没有给我带啊?”
……奶豆腐。
越西辞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很确定自己的行李里没有这种东西。
一块奶豆腐的保质期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她从肃州赶到这儿都要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带着奶豆腐千里迢迢的进京。
越西辞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越南诗在试探她,就像她刚刚试图套越南诗的话一样。
谁知道越南诗口中的“奶豆腐”是不是什么东西的代号呢?
越西辞暗暗在心里骂了句娘。
怎么别人穿书都能继承点原主的记忆,到她这儿就什么都没有!
正当越西辞在心里纠结着要怎么回复时,越南诗却率先给了她解释。
“瞧你,一块奶豆腐也就能放个三四天,我怎么可能写信叫你给我捎奶豆腐过来。”
越南诗说着,拍了拍越西辞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越西辞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门口。
“簌簌簌——”
风吹的更加猛烈了。
渐渐泛黄的树叶难以抵抗这样猛烈的夏风,被吹得七零八散,落在泥泞的土地上。东边的太阳依旧散发着炎炎热量,却已经升过了最高点,正往西方踽踽而落。
越西辞逆着阳光,盯了它许久,轻声开口:
“岫玉,你能联系到沈凭舟吗?”
——
越西辞不知道岫玉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联系到的沈凭舟。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动作很快。
快到太阳还没落山,沈凭舟的便再次穿过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纸窗,轻车熟路地坐到了越西辞床边的小几子旁。
“小丫头,咱们这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想我啦!”
越西辞翻了个白眼。
她真是有些后悔让岫玉找沈凭舟了。
怎么沈凭舟一出现,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气人!
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沈凭舟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越西辞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平和下来。
她给沈凭舟倒了杯水,
“沈凭舟,我想问你一件事。”
沈凭舟将水倒进喉咙,一边点了点头,“你问。”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朝阳庄呢?”
这个问题埋在越西辞的心里已经很久了,只是到底没敢问出口。
可今天越南诗的到访让她下定了决心,让她决定相信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她感到心安的人
——沈凭舟。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别的人可以信任了。
“我问了岫玉,安西王府在京郊没有产业。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朝阳庄,是冲着我去的?”
沈凭舟放下了越西辞端给他的那只茶盏。
淡棕色的茶汤在杯盏中晃荡,被热水浸泡过的茶叶在杯盏中舒展着身体。深色的茶叶在热水中上下沉浮,就好像他的心脏一般。
他再一次听见了胸腔中擂鼓般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沈凭舟抬眸看着越西辞。
后者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他当然可以抵死不认,只说自己是路过
——反正越西辞也没有证据。
沈凭舟张开了嘴。
“我那天,的确是特意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