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辞罕见地起了个大早。
不仅没懒散地瘫在床上,等着岫玉来给她穿衣服擦脸,反而十分积极地打理好自己,就连睡醒后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叫她拿了发带,高高地束起了马尾,垂在身后。
她给自己找了一身云信织纹淡青色圆领骑装,腰系白玉蹀躞腰带,脚踩黑皮劲靴,身姿卓然,端得一副高门贵公子的模样。
越西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又伸手往被窝里摸了摸,翻出一段黄竹样的东西。
正是越大公子昨日塞给她的。
细窄的黄竹外观很不起眼,却也叫人想不到里面会藏着一片吹毛立断的短刃。
窄细的黄竹将锋利的短刃包裹其中,剑首为环形,握柄处同样以黄竹覆盖,剑格向下,剑茎宽厚,近边处极薄极窄,刀尖处微弯了一个弧度。
整把匕首就像是一个加大号的削皮刀。
越西辞昨晚拿着它偷偷比划了两下,觉得这把小刀用来切肉宰鱼一定非常顺手。
匕首握柄顶端处还打了个孔。越西辞在那串了条绦子,像挂荷包似的把它挂在了蹀躞上。
等她做完这一切,岫玉也姗姗来迟,端着一盆洗漱的温水进了来。
岫玉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越西辞心中一惊,想起自己昨日刚被沈凭舟一番敲打,还不等越西辞说话便急急忙忙地跪了下去。
“姑娘赎罪,奴婢没想到姑娘今日竟起的这样早……”她猛地收口,惊恐地发觉自己这话仿佛是在怪罪越西辞起的太早似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挽回。
越西辞上前一步把她扶了起来,“昨日沈凭舟打了个巴掌,按流程我今天也该给你个甜枣。你用不着这样。”她叹了口气,“咱们就还像前两天那样处着,只是我睡着了错过的事儿你得想着告诉我。”
看着岫玉明显上了心的表情,越西辞觉得自己这颗甜枣给的挺到位。
心里偷偷一乐,让岫玉站了起来。
越西辞才绞了帕子擦了脸,就见自己的帐篷帘子被人从外掀了起来,
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除了越北歌也不做他想。
“三妹妹!你收拾好了没啊!”
越北歌闯了进来,看见越西辞这一身打扮后惊喜地笑开了花,毫不吝啬地夸奖,“三妹妹,你穿这一身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