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棠说到这里,苏厌厌与宽爷都已听呆了去。
这孟鹤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复杂曲折的关联关系,经他一说竟如明镜似的清晰明了,真不愧为好夫子。
最重要的是,这孟先生不仅不是他那边的人,还出手推她一把。
孟鹤棠施施然站起身:“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不趟这浑水了,今日全当我未曾来过,你们自己的事自己……”
“哇呜!!!”宽爷再度呜哇乱叫,这回当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喉咙滚出无助的呜咽。
孟鹤棠见他这副模样,鄙夷道:“宽爷,莫不是在向孟某忏悔妥协吧?”
宽爷即发出急促的声音,像在说“正是正是”。
孟鹤棠又瞥向面色如晦的苏厌厌:“可孟某对这学生欣赏的紧,下不去手啊。这样吧,小姑娘本就是被您欺负急了才出的手,您只要答应也帮她一把,我来代您说服她放您一条生路,并日后重谢宽爷,您觉着如何?”
听到这里,宽爷已觉出蹊跷,这孟鹤棠简直一个奸佞诡诈的小人,竟然是早有预谋,趁乱打劫!
孟鹤棠见宽爷双眼瞪得像要吃了他,拂袖转身:“看来宽爷是有本事的,哪需要孟某相助……”苏厌厌见他当真要走的样子,心里一急,手中的尖刺不觉又刺入半分,血顿时漱漱淌出,泊泊淌入了宽爷衣领。
“唔!呜呜呜……”
宽爷恸哭求饶,孟鹤棠听了好半晌这可怜的苦声,才满意地走回来,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明智。”
那尖刺一拿开,宽爷便松一口气地昏了过去,而一直看起来镇定的苏厌厌也跟着瘫软坐到了地上。
孟鹤棠摇头取笑:“还以为你有多少斤两,去去,院里待着。”说完,朝门外喊了一声:“将二当家请上来。”这时,有两个手持长剑的壮士左右搀进一位被捆了手脚塞住嘴巴的男子,从那被勒得青紫的手看来已捆不少时间。
苏厌厌见状,恍然大悟。
苏厌厌虚着步子来到院中凉亭,靠在凉亭石柱闭目良久,发青的脸色才慢慢好转,颤抖发冷的双手也逐渐恢复知觉和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用命相搏,第一次与死这么接近。
过了一会儿,处理完一切的孟鹤棠也走了出来,来到凉亭欲坐下喝口茶,苏厌厌就噌地站起,在孟鹤棠跟前跪了下来:“孟先生,多谢您救了学生!”
孟鹤棠坐在石凳上,悠哉地吹着盏中浮在茶汤面上的茶叶,一如平日那般冷傲的模样:“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