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九鼎孕育而出的灵，机缘巧合进了卜卦的筮竹，能占卜天数，后来遗失被串成一卷书，又因圣贤的字，便又进了这个地方。”他长叹息，“时间太长，我已经很老了。”
“原来……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闻言一噎，“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我没有笑。
他反应过来，“小娃娃，不要欠揍哦。”
咳咳，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那前辈，你知道如何修炼实体吗？”
“灵体当然有载体，你载体出事了吗？”
“不，我是问，如何修炼成人身？”
老头迷茫了，“你我这不是人身吗？”
咬牙，“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身！”
“……”老头看着这个好不容易认识的同类，“要不，把你实体毁了，去投个胎？”
“……”你才去投胎！算了，他这么老了还是一魂体，这问题太为难他。“那怎么修炼呢？”
“这个急不得，修心炼体既可，我瞧你灵气正好，想必已经摸到了门路，慢慢来便好。”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从九鼎至尊的灵变成如今这样，随波逐流要不得！”
好好说话，不要扎心。老头手指戳了她额头，从指尖有白光入内，“这是书的灵气，你可以翻阅这里的书，如果想要答案，多看看书，不懂也不要问我呦。”
“……谢谢前辈。”
不与他胡搅蛮缠，还是自己去翻书，抱了几本道与术书下来，却发现，这几本根本不是小篆，各式各样的字，我不识字！
天啊，学习之路也太难了吧。难道要等陛下统一文字后翻译一遍才能看吗？
“前辈，这些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怎么了？”
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书灵！
老头叹气，“其实这些东西，我触摸它能懂大概意思，但字，你也知上古文字与六国文字，皆不相同，又没根源无人来说过，如何懂得？”他摇摇头，“小朋友，你要想开些，世上哪有尽如人意的好事。你想有灵体的永恒，又想有□□的温度，多欲多求，反而不易修道。更别说得道。”
我抱着这堆书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可是，那我该求什么呢？我求什么才不是多求？”我有些委屈，“如果不争不求，难道要靠天意施舍而活？”
“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你所求的修炼，不过是做好每日该做的事，时间一长，便就成长了，何需慌张。”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窗外，又似看着很远的地方，“天意不可违，当初我自己融入筮竹，将天意透出，却遭反噬，灵体垂垂老矣，而天道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
这还是个有故事的书灵，“谢前辈提醒，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前辈。”
“嗯，下次记得带些有趣的消息过来，我的灵体又困了，该睡了，老了老了。”
……
取下鹿卢剑自个回了寝殿，陛下还没有回来，刚刚入夜，咸阳宫灯火点燃，点点昏黄烛火映着宫墙廊道，地上各物拉长的影子，显得宫殿与寝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孤寂。
那老头说的是对的，世上安得双全法，是我痴心做梦想太多了。灵体又有什么不好的，不是过得更顺吗！
将心里的那一点不甘抹平，从明天起，好好踏实修炼，不再想七日速成法，梦该醒了。
秦王踏着月色回寝殿时，看见他家剑灵生无可恋的模样，挑眉问道。
“你又咋了？”
“陛下，我成了一个失去梦想的咸鱼。”
“这比喻很好，但你何时有的梦想？”他怎么不知道那剑灵有这东西，是做梦想的吗？
“……”你已经失去了你的鹿卢！
秦王看着她，想了想，“寡人觉得，你应是过于闲暇，才想法过多，明天开始，寡人给你多布置一些，文与武，百家之学，都需好好补一补。”
我开始怀疑之前脑子哪里出现了问题，想学白娘子修成人身勾引许仙一样勾引秦王，一定是当初太年轻！
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