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青莞尔一笑,坐正了身子:“云姑娘,且不说我与闵劭已经和离了,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不合适法儿?”
“纵然安青姐在遂县也是被百姓尊敬的小老板,可劭哥原本的家世,远超出你想象,这河里的虾就是再名贵,也无法与海里的鱼共生。”
“我如今回来,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劭哥带回京城,让他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
云玉绾说的恳切,还以为窦安青会反应极大。
在来遂县之前,她已经调查过,听闻当初闵劭娶窦安青,就是这女子靠着自家的势力,硬赶着鸭子上架,便猜想她对闵劭的感情,恐是用情至深。
可来到遂县之后,云玉绾明显感觉到,闵劭心里是有她的。
那这一纸和离书,只怕是窦安青用的欲擒故纵之计,她又怎么能让闵劭落在这样有心机的乡间女子手里?
没想到,她话音才落,窦安青非但没什么反应,反倒淡然笑了。
她脸上那种平静和从容,绝不是寻常妇人能有的。
“云姑娘今日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个?”
“……嗯。我是想劝你,不要在劭哥身上抱有莫须有的期待,他终究是要离开遂县的。”
窦安青还不好将她和闵劭热恋的事戳穿,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云玉绾:“云姑娘这些话,可叫你家劭哥听过?”
云玉绾似有些心虚的低头,那日闵劭掐着她的脖颈威胁她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我不希望今日的对话被劭哥知道,既然是你我之间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窦安青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茶凉了,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临走之际,窦安青站住了脚,微微侧身道:“云姑娘既是海里来的人,也会怕我这等河里生存的小虾吗?”
言尽至此,夏虫不可语冰,多说无益,她亦不愿浪费口舌。
窦安青哼着小曲儿离开了茶馆,云玉绾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泛起了危险的暗芒。
上一世,窦安青也是这般嚣张,却终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