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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chapter063(2 / 2)


贺行卿没答,将窗关了扇,拉上窗帘,说了句“走了”,就转身离开。

——

两人一路走出医院。

贺行卿突然停在路边,转过身,看着她,没说话。

时遇下意识地停下,茫然地看着他,眼前却是跟贺远交谈的场景,很短暂,却清晰得深刻。

她脑子懵得发乱,还有被雷霆击中的眩晕感,想不通,也不敢想通,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车子笛声连成一条线,喧闹又朦胧。

贺行卿眼睛眨也不眨,看了她好一会,半晌,轻叹了声,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时遇回过神,眨眨眼,望向他。

贺行卿动作轻轻,像呵护易碎品,手指从肩滑到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垂着眉眼,声音低而缓。

“小孩,不怕,卿哥在这。”

时遇情绪瞬间绷不住,抿着唇角,声音带了点哭腔:“我没怕,应该是我在这。”

贺行卿笑了下,轻轻“嗯”了声。

从踏进病房后,他全程过于安静,似乎心绪平如水面,不起半点涟漪。

让人有点后背发麻。

时遇抓住他的手,炽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她心底才平静了些,声音低低:“叔叔,他……”

她说不出口。

贺行卿回握住她的手,点头,轻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时遇看着他,喉咙不停分泌唾液,含糊道:“我……”

“因为我妈的死,他受到刺/激,间歇性失忆了。记忆大概停在我高二那年。”

贺行卿好笑地摇头:“那么恶毒的女人,死了不该是好事吗?远哥怎么会受刺/激?还会失忆呢?”

时遇握紧他的手,企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卿哥,我们回家吧,回家。”

贺行卿凝视她,似笑似哭:“因为他啊。”

时遇眼睛瞬间红了,控制不住地抱住他,紧紧的,声音沉闷,低哑得快听不清:“卿哥,我在这。”

贺行卿一动不动。

时遇颤着声音重复:“我在这。”

——

她死于高考前半月,死于浓浓大火中。

那天中午,贺行卿回家,拿他落在床头的数学笔记。

他刚走进门,就看见门边堆了几袋垃圾,散发浓得发臭的白酒味,嫌恶地拧眉,转身去厨房。

贺远系着黑围裙,在几个锅前来回转,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徒手去揭瓦罐盖,被烫得一哆嗦,失手打烂了个盖。

贺行卿微惊,立马抓住他的手,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冷却,担心地埋怨:“远哥,你仔细点,不想要手了吗?”

“没事。”贺远扯了扯唇角,露出疲倦不堪的笑,声音嘶哑,有气无力道:“不疼。”

三根手指被烫得通红,已经起了水泡,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疼?

贺行卿瞬间来气:“忙不过来,就点外卖,干嘛亲自做饭,还做这么多。又不是最后一餐。”

贺远身体猛地一抖,别开眼,不敢看贺行卿,支支吾吾:“吃了好多天外卖,腻了。”

一听,贺行卿瞬间心软。

临近期末,远哥是班主任,原本就比其他老师忙碌很多。

白天在学校上课、开会、抓纪律,等等。晚上回家备课、打扫卫生、还要应付某个神经病女人。

几乎没时间休息,更没时间做饭,连他回家,都只能叫外卖,或者出去吃。

更何况远哥独自在家,别说外卖,吃没吃都是个问题。

难受劲瞬间涌上来,贺行卿感觉心窝都开始作疼,握住贺远的手,温声道:“我来做。”

贺远看了他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地点头:“那我去休息?”

贺行卿取过门后的围裙,利索地围上,拿起旁边的锅铲,点头道:“去小睡一会,做好了,我就叫你。”

贺远轻轻“嗯”了声,边揉腰,边往外走。

贺行卿看着他出门后,才转身去菜板,看见上面切了小半的茄子,火气突然“蹭蹭蹭”地冒上来。

茄子是她最喜欢的蔬菜。

火气猛地窜上脑门,他差点就甩手不干,可想到远哥疲惫不堪的神情,出门时揉腰的动作,神情立马软了些。

他盯着茄子,走了会神,拿起菜刀,不情不愿地切起来。

贺行卿想,我不是为她,而是为远哥。

——

半小时后。

贺行卿做完所有菜,脸比锅底还黑,像挂了几十圈鞭炮,丢颗火星,马上“噼里啪啦”地响。

因为他发现,大部分菜都是她喜欢的。

换句话说,这顿饭是专门为她而做的。

贺行卿板着脸,走出厨房,看见坐在客厅沙发睡觉的贺远,脚步一顿。

那股火气悬在他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又气又无奈,只能暗自压下。

贺行卿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重重地吐了口气,整理好面部表情,朝贺远走去。

估计远哥是真累,他摇了好几下,还喊了好几声,才把人给叫醒:“远哥,我做好了,你赶紧起来吃。”

如果不是知道贺远下午有课,贺行卿估计叫都不会叫醒他,会任由他睡个饱,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睡过好觉。

贺远慢吞吞地醒来,艰难地睁开双眼,扶着腰,立直身,抹了把脸,嗓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才半个小时。”贺行卿不忍心道,“再睡一会吧,你看上去好累。”

贺远站起身,要往厨房走,笑着摇头:“也还好,不算特别累。我把饭端给她,免得待会又闹起来。”

贺行卿慢慢地冷下脸,一句话不说。

路过贺行卿时,贺远扶着腰,顿了下脚步,痛苦地“嘶”了两声。

贺行卿忙扶住他,急道:“赶紧坐下来。”

说着,就把他往沙发上扶。

贺远应该是疼得不轻,听话地坐在沙发,剧烈地喘了好一会。

过了几分钟,贺远的脸色好了些,又要起身,轻叹:“不能再拖了,我去给她送饭。”

起身的瞬间,脸色又大变。

贺行卿看得心疼,像剑刃在插,起身,边往厨房走,边怒道:“我送!我去送!”

贺远站在身后,轻声呢喃:“卿哥……”

——

贺行卿将每样菜都匀了点,粗鲁地用脚踢门,却发现门没关,被踢开的瞬间,一股恶臭飘了出来。

浓重得刺鼻的白酒味,似火灾现场的烟草味,还有什么馊掉的恶臭味,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块,熏得人脑袋昏。

作呕的感觉涌上。

贺行卿屏住呼吸,上断头台般往房间里一钻,快速将饭菜放在桌面,往床上看了眼。

她正靠坐在床头板,右手拿着香烟,左手拿着瓶白酒,一口香烟,一口白酒。

贺行卿看得一阵厌恶,冷漠道:“吃饭了。”

他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她叫住他:“乖儿砸,快叫你爸来打扫房间,这都多少天没整理了?”

贺行卿脚步一顿,侧头,神情淡淡地看了她眼,像看一团垃圾,淡漠道:“狗只配住狗窝。”

她没再说话,安静下来。

贺行卿没去看她的神情,不轻不重地甩上门,走了。

——

回到客厅,贺远已经盛好饭,坐在餐桌前,轻笑:“卿哥,快来吃。”

被她好一顿恶心,贺行卿没什么胃口,也没吃多少。

他心底乱得很,想到和那种人共处一室,浑身都阴凉得难受。

贺行卿放下筷子,边起身,边说:“我去学校。”

贺远也丢下筷子,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跟你一块下去。”

贺行卿扫了眼餐桌,疑惑地问:“就放着,不收拾?”

贺远叹道:“待会有个学生来请教我数学题,得赶紧去学校,不然时间来不及。”

贺行卿点头。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下,拿上东西,一块出门,一块上公交,再一块下车,走进学校。

得到消息时,贺行卿正在教室做试卷,贺远正在办公室给学生讲题。

——

时遇将贺行卿拉到街角,周围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俩。

贺行卿埋着头,垂着眸,轻轻笑了声:“小孩,你说,我和远哥在这场火灾里,都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

时遇不说话,或者,不敢说话。

贺行卿不在意她的沉默,继续笑说:“真巧。连吃了好几个月外卖,偏偏那天下厨做饭,还全是她喜欢的菜。平时都是他送饭,那天突然变成我。平时最爱干净的他,突然好几天不打扫她的房间,也不收拾餐桌和厨房。平时很少一块去学校,偏偏那天全程在一块。平时……”

时遇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他:“卿哥,别说了,都过去了。”

贺行卿抬眸,桃花眼通红似血,声音低低:“小孩,你说,我到底是帮凶?还是真凶?”

时遇抬手,捂住他嘴,紧紧的,语气似诱哄:“听我说,不是,都不是,知道吗?”

贺行卿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良久,缓缓地闭上眼。

时遇松了口气,却没松开手,还捂得紧紧的。

她怕,怕这张嘴,再吐出点惊天动地的事。

太怕了。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近乎动也不动地站在那,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

——

时遇牵着贺行卿的手,快速穿过长且窄的弄堂,周围的人和事齐齐退却,只剩他俩。

回到店时,许寒还在前台写作业,看见他们回来,高兴地起身:“卿哥,仙女姐姐,你们回来啦?”

时遇似没看见,没听见,拉着贺行卿走进转角,上楼。

许寒看着他俩的背影,好一阵懵逼:“???”

走进卧房,时遇没松开贺行卿,用另一只手关门。

她刚转过身,刚关上门,贺行卿从身后揽住她的肩,头埋在肩膀处,声音低低:“今天别走,好吗?”

时遇微顿,侧头看他,轻笑:“不走,我不会走。”

房间没开灯,有点昏暗,窗帘没拉严实,从隙缝中透了几道残阳,斜斜地打在墙面,拉成大片的暖色光线。

近乎密闭的卧房,少年灼热的温度,透过几层布料,传到她的身上,烫得她心跳加速,额头冒出颗颗细汗。

也许时间并不合适,也许说出来,会显得她特别急色,但她又有了那种感觉,控制不住地有了。

他,是不是喜欢她?

想法又冒出,但这回,她没以前那么激动,好像是有了经验,以及她好像找到了证据。

贺行卿喜欢时遇的证据。

而且,贺行卿应该也知道她喜欢他吧?

只是不清楚,她的那份喜欢传递了多少给他?他又感知到了多少?

回想以前,她想,她是不是太矜持了点?

或许,她应该更豪放点?

——

那天下午,时遇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贺行卿。

最幸运的是,他貌似也喜欢她,一点点喜欢。

她不仅不像以前那么焦急,反而淡然得像喝了一杯水。

只是这水有点烫,她喝得小心翼翼,怕惊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与此同时,她做了个偏执得可怕的决定。

她要做贺行卿未来的女友,未来的未来的老婆。

如果贺行卿有了女友,那时遇等他分手。

如果贺行卿结了婚,那时遇等他离婚。

如果贺行卿死了,那时遇的坟墓得在他旁边。

偏执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己都没法解释,也许很变态,可她毫不在意。

关于这份喜欢,她势在必得,并向远在英国的周武发信求助。

周武几乎秒来电:“时遇?”

时遇正坐在寝室的书桌前,边做题,边轻轻“嗯”了声。

周武顿了几秒,突然惨叫了声:“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你手机被人给偷了!!”

时遇放下笔,笑了:“怎么这么想?”

周武叹道:“你以前就像长在雪山的白莲,我从来没想象过,这朵白莲会被人采摘。”

作者有话要说:卿哥这条线,只差点点,就能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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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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