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七日那一天。
贺行卿下楼时,许寒正坐在前台背单词,左手握着个肉包,啃了几个豁口。
他伸了个懒腰,白衬衣被拉起一截,露出结实的人鱼线和腹肌线条,不到半秒,白衬衣下摆掉落,遮得严严实实。
贺行卿走向前台,拿起肉包和豆浆,快速地吃完,懒洋洋道:“走吧,我送你。”
说完,他转过身,去粉棚推摩托车。
许寒把课本装进书包,几口把肉包吃完,小跑到摩托车前,利索地爬上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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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卿开得挺快,凉风直往许寒眼睛里灌,眼泪控制不住地外流,不满地撒娇:“卿哥,你给我买个头盔呗。”
贺行卿目视前方,神情不变,淡淡道:“你没有?”
“我那是纯黑,跟你这骚/粉不搭。”许寒想了想,“你房间里不是有个小号的吗?借给我戴几天?”
贺行卿低笑了声,有点意味不明,不等许寒想明白,摩托车拐了个奇怪的弧度,停在路边。
许寒:“?”
贺行卿侧头,抬了抬下巴,轻飘飘地道:“下车。”
许寒:“……”
临近中考,班主任精力无限,像长了八个肾,随时随地盯着他们,迟到就是分分钟检讨。
现在六点四十,七点钟就是升旗仪式,只剩二十分钟,而离学校还有好几里。
许寒最大的优点就是,做人能屈能伸,立马道歉撒娇,一条龙服务。
“卿哥,我错了。马上就升旗仪式,你送送我呗。”
贺行卿哼笑了声:“做个有觉悟的少年,不好么?”
许寒:“……挺好的。”
——
摩托车停在学校门口,才六点四十二。
许寒没急着进校门,看了贺行卿好几秒,迟疑道:“卿哥,我以后去京城上高中,怎么样?”
贺行卿挑眉,似笑非笑:“翅膀硬了,想飞?”
许寒没管他的调侃,表情认真道:“如果我在街上遇见时姐,立马给你绑回历城。”
贺行卿好笑了声,抬手,揉了揉许寒的脑袋,把头发揉得乱糟糟,轻叹:“用不着。”
许寒拧眉,边理顺头发,边说:“怎么用不着?你离不开历城,但我可以。卿哥,我愿意为你去任何地方。”
贺行卿顿了半秒,眼神略诡异地看他,严肃道:“别爱我,没结果。”
许寒:“……”
贺行卿轻笑:“别闹了,快进去。”
顿了顿,他微眯桃花眼,语气沉沉:“绑她这种事,只能我来做。”
——
送许寒到学校后,贺行卿开车去历大。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该意思意思地现个身,证明下自己大二学生的身份。
贺行卿刚推开寝室门,“噼里啪啦”声接连响起,五颜六色的礼花飞舞在眼前。
容易、江宁和蒋毅站在门后,拿着礼花筒,齐齐地对着他,满脸欣喜:“卿哥,十八岁生日快乐!”
贺行卿站在门口,看着热情的兄弟,掉落在地的礼花,以及摆在桌面的蛋糕,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啊,对,今天是他生日,十八岁生日。
最近太忙,压根没想起还有生日这回事。
贺行卿微弯桃花眼,松开门把手,走进寝室,心底有些许感动,正琢磨说点什么好。
容易突然道:“既然是生日,还是最重要的十八岁生日,请兄弟们吃顿饭,不过分吧?”
贺行卿难得地表示:“……”
江宁神情难掩激动,舔/了/舔嘴角,“就是啊,我们还斥巨资给你买了蛋糕,够兄弟吧?”
贺行卿眯了眯眼,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蒋毅“嘿嘿”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吃顿好的呗,我觉得校门口新开的那家火锅不错。”
贺行卿给气乐了,他刚刚怎么会把这三个畜生当人?
卿哥,你果然太善良。
做人不能这么善良。
贺行卿看着容易,微笑道:“儿砸给爸爸过生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完,他看向江宁,“是爸爸太失职,没给儿砸过过好日子,竟然让你产生蛋糕钱就是巨资的错觉。”
末了,还面带歉意地摇摇头。
再瞥向蒋毅,贺行卿还没开口。
蒋毅立马举起双手,高呼:“爸爸,儿砸错了!该儿砸孝敬您,请您吃火锅!!”
贺行卿满意地点头,笑弯了眼:“还是我蒋儿砸懂事。”
蒋毅欲哭无泪:“谢谢爸爸的夸奖。”
贺行卿轻笑:“爸爸今天十八岁生日,高兴,请三个乖儿砸吃商业街那家最贵的牛排。”
三人愣了半秒,不约而同地大呼:“谢谢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