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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不关你的事(1 / 2)


秦渊推开了寝室的门,看着灯光下的阮轻暮。

阮轻暮笑吟吟地回过头,眉目如画,神态得意。

“玩得很开心啊?”秦渊淡淡地问,脸上看不出喜怒。

阮轻暮一扬眉:“别乱说啊,我一直在上晚自习,哪有工夫去玩?”

秦渊走过来,居高临下看他:“是吗?刚刚一个小时都在教室?能找得到证人吗?”

阮轻暮明亮的眼睛里满不在乎:“我肚子疼,后面的时间都蹲在厕所了。这也需要证人?”

他狡黠一笑:“还有,我为什么要为自己举证?有什么证据指向我吗?”

秦渊盯着阮轻暮的眼睛,逼近了:“真要想查,排除法还不够吗?和林桦有过冲突的人就那么几个,傅松华整晚上都待在教室,你呢?还真以为全班人都会为你做伪证?”

阮轻暮笑了:“秦大班长,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楼梯有监控。”秦渊一字字道。

阮轻暮笑得更加惬意:“是吗?那你一定不知道,从厕所过去,有监控死角。”

他悠悠道:“再说了,全校人都听得见那是一个女生在诱供嘛。”

秦渊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阮轻暮看着秦渊那冷峭的眉眼,叹了口气,终于嘟囔了一句:“放心吧,我准备充分,手脚干净得很。”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出口,秦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啊,就连撬开校广播站的锁,都准备了新锁挂上,以免担上损坏公物的罪名。”秦渊点点头,“你倒是说说,怎么套出林桦的话来的?”

阮轻暮偷眼看了看他的脸色:“我说了,你不准骂人,也不准生气。”

秦渊看着他,面无表情:“先说来听听。”

阮轻暮被他看得心里微微发虚,小声说:“我敲了他闷棍,绑在树上,威胁加诱骗录的音……”

秦渊的眼睛猛然睁大,又急又怒:“你说什么?现在林桦在哪儿?”

阮轻暮连忙摆手:“没真的怎么他,拿的是细玻璃绳,也没打死结,很快就能自己挣脱的……”

话还没说完,秦渊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秦渊飞快按下免提,只听见傅松华小声的声音传来,像是在什么无人的地方:“班长,跟你说个事。我刚刚把老师引到后墙边了,结果迎面撞上了林桦!”

秦渊眉心一跳:“然后呢?”

“我真没认出来他,以为是小偷,一脚把他踹趴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爬起来也顾不得找我麻烦,拉着老师哭诉呢,说被人殴打绑架,还拿刀威胁,才说了那些话……”

秦渊又听他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扭过头,一双凤目平静地望着阮轻暮。

“你厉害了啊,还拿刀?”

阮轻暮一缩头,讪讪地说:“拿的是刀背,当然不会用刀锋了,万一那蠢货一哆嗦,破皮流血就问题大了嘛。”

“哦,你也怕问题大?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到真会杀人呢。”

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为什么天天和他同吃同睡,却私下做了这么多事,一丝儿风声也不透露出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万一做得过火,再挨上更严重的处分,将来大学招生投档,都说不定会受影响?!

阮轻暮瞪着他,终于有点恼了:“是啊是啊,我爸就是杀人犯,我有遗传,很奇怪么?”

秦渊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怒意:“你疯了,胡说什么?”

阮轻暮耷拉下眼皮,面无表情:“秦少侠,你审犯人呀?”

他冷着脸,不等秦渊说话,又补充一句:“我再说一遍——这事本来就和你无关。他要害的人是我。”

秦渊看着他,眼中有抹失望:“无关?所以在你心里,是我根本不值得商量,还是觉得你的事,我不应该管?”

阮轻暮焦躁地站起身:“行了,我回楼上,这儿本来就不是我的寝室,再见,就当我今晚没来过!”

猛地拔腿,他撞开挡在面前的秦渊,就要冲出去,可是没跑几步,身后的人已经一个箭步追上来,狠狠抓住了他。

“你站住。”秦渊重重把他推到门板上,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敢走试试。”

阮轻暮恼火地转过身,拧着眉:“我为什么不敢!”

秦渊的喘息微微变重,盯着阮轻暮的眼神,有着和平时不同的神色。

外面的走廊里,学生们依旧在兴奋地聊着天,叽叽喳喳,唯有这间安静的寝室里,气氛异样。

忽然,寝室里的灯灭了。熄灯来得猝不及防。

一片黑暗里,秦渊慢慢靠近了阮轻暮,骨节分明的手放开了阮轻暮的肩膀,改成撑在他肩膀边的门上,依旧是圈禁的姿势。

门外是男生们渐渐消散的笑闹,身后窗户外是无边的溶溶月色。

那月色在秦渊的脸上覆了层秋日的霜,眼中像是有碎冰在寒潭中漂晃。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清冷,这一刻,他英俊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少年气,多了一份模糊的、属于青年人才有的危险。

“阮轻暮……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心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把阮轻暮额前的一缕碎发绕到他耳后,低声问,“你凭什么会觉得你的事,和我无关?”

阮轻暮咬着牙,一言不发:“……”

上辈子的事,已经够刻骨铭心了,足够他现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无论是生死大事,还是这种小儿科的校园把戏。他都不能再连累这个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使劲摇了摇头,把那些遥远的事情从脑子里赶开。看着秦渊那近在咫尺的脸,他忽然有点儿难过起来。

不想再和他执拗了,也不想这么毫无道理地开战。

他举起手,隔着纯白校服,轻轻点了点秦渊的胸前,那下面,殷红的胎记被衣服遮住了,可是位置却在刻他心里面。

这个人啊,皎如日月,性如骄阳。哪里该沾染这些心狠手辣的算计呢?

“秦渊,你这么好。所以——”他笑了笑,好像漫不经心,眼神却柔和,“你好好地做你的三好生,这些事,就由我来做吧。”

坏的阴的,见不得光。统统由他来。

轻轻推开了秦渊,他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秦渊静静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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