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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2 / 2)


没过一会儿,狐星河听到邬易烈走出营房的声音,好像是去外面撒尿去了。

狐星河就在这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主意,他不若乘着邬易烈今夜醉酒的机会,短暂的恢复人身。

等到邬易烈醒后,也只会认为是自己醉酒做的一个梦,还会对梦中人恋恋不忘。

狐星河如今的容貌恢复了一半,已经能算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了。对于使出美人计这一招,他还是有极大的信心。

狐星河打定主意,将这营帐布下结界,让外界听不到营帐的声音。在邬易烈撩开帐篷的声音传来后,狐星河于一瞬间变成人形。

帐篷里不知从何处聚来白色的水雾,浮在人的脚底下,看上去如同梦境般,飘渺而旖|旎。

在帐篷正中的床榻上,一道窈窕的身影在水雾中半遮半掩。如泼墨般的柔顺长发一直垂至腰间,衬托出身影之人柔韧纤细的腰肢。

那人背对着邬易烈,里面穿着纯白色的里衣,外面罩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纱衣,半跪在邬易烈的床榻上。

听到邬易烈的脚步声,那人回过头,几缕发丝拂过,露出一张精致而纯净的面容,而眼角的一抹薄红又为其增添几分可怜与妩媚的韵味。

真可谓佳人也!

狐星河莹莹眸光看着邬易烈大步走来,步履如风,让水雾翻涌,脸色冷沉,眸光如电。他用一双乌沉沉的豹眼盯着狐星河,喉结微动。

“不知死活的东西!谁派你来的?”

狐星河的笑意僵在眼底,他还在思索着用什么说辞来骗过邬易烈,就见到眼前寒芒一闪,邬易烈拔出悬挂在腰间那把削铁如泥的弯刀抹向狐星河的脖子。

只见白光如潮水从狐星河身上爆发出来,邬易烈的弯刀飞出去,邬易烈整个人也被这白光弹开,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狐星河脸色黑如锅底。如果不是这金刚镯又一次救了他,他差点就被邬易烈抹脖子杀了!

邬易烈这狗东西险些杀狐星河两次!

狐星河一看自己的手腕,那金刚镯替狐星河挡下这一灾之后,颜色黯淡不少,估计还能试用一次惹得狐星河心疼不已。

狐星河挥手散去云雾,这才下地走到邬易烈身边,蹲下来检查邬易烈的状况。

邬易烈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被震晕过去而已。而邬易烈时常携带在身上那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弯刀正插入地面,在不断地颤动。

狐星河拾起弯刀,发现弯刀并未损坏,只是在不显眼的地方多出一道细痕。

狐星河把弯刀重新插入邬易烈腰间的刀鞘中,又将邬易烈拖在床榻上,这才重新变作狐狸的形体,蜷缩在邬易烈胸口入睡。

邬易烈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隐隐作痛,像是受到重创一般。这种感觉与树林那日醒来时类似,让他当即警觉起来。

他正欲坐起身,才察觉自己胸口压着一团重物。眸光下沉,便见到蜷缩在自己胸口上的红毛狐狸。

那红毛狐狸还在时不时咂嘴,估计正做着什么香甜的美梦。

邬易烈嘴角微抽,本想提起红毛狐狸把他晃醒,但想了想很快臭着一张脸,改为两手捧着狐狸小心翼翼地把狐狸放到旁边的被窝。

这狐狸祖宗心眼小,脾气还不好,要是把他吵醒估计又要生一阵气。

邬易烈站起身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并未有什么伤口。这就奇怪了,总不能是他喝酒喝成这样的吧?

但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邬易烈开始仔细回忆着昨夜的经过,他记得他外出撒尿之后就进了帐篷,很快就躺在床上睡过去。

这自然是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当夜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鬼雾缭绕,他进了帐篷中才发现床榻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衣物,只能见到单薄得不堪一击的身体,和一头乌黑的长发。他微蹙眉头,大步走进,想看看眼前之前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那人忽而转头一笑,露出一张比女子还要精致的面容。

邬易烈胸腔勃然升起一股怒火,他生平最厌恶这等龌龊之事。兵营里的其他人他不管,倘若有人为讨好他,把人送至他的床榻,那就是在找死!

邬易烈拔出腰间弯刀,向着那一脸可怜呆愣的美人脖颈抹去……

接下来的事情,邬易烈全忘了。

不过在梦中忘记一些事情也正常。常有在梦中梦到一些古怪离奇的事情,醒来后只能记得支离破碎的片段的。

这样想倒也说得过去,但邬易烈始终觉得那个梦太过奇怪。

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此刻回想起梦中之人的面容,甚至能忆清楚每一个细节,包括那眼角妩媚的薄红,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正在邬易烈驻足狐疑之时,狐星河在床上一拱一拱地,终于醒了过来。

他从床榻上轻盈跃下,轻点四足走到邬易烈脚边,抬头看了邬易烈一眼。

邬易烈下意识地就把胳膊平着托起,就看着火红色的狐狸猛地一窜,跳到自己的胳膊上,借着胳膊的高度跳到了邬易烈的肩膀上。

邬易烈的肩膀一沉,脸黑了下来,他这样哪儿还有一个王的威武模样,成何体统!

更让邬易烈心里一沉的是,他竟然已经习惯这样,并且还觉得很新奇好玩……

邬易烈与舒曲离约定的是五日后狩猎,但实际上今日舒曲离就派人来邀请邬易烈,说是想进行两军的切磋。

狐星河本来不想去,奈何被邬易烈捉住反抗不得,只能一起上了马车,跟着邬易烈的军队一同赶赴训练场。

两军的切磋其实就是比试,两军各自派出将士来进行射箭、骑马、搏斗等方面的比赛。

明国人骨子里都有种不服输的血性,听到这种比试根本不需要有人激励,全都热血沸腾起来。一路上骑兵们昂首挺胸,步兵们紧随其后,声势震天,巴不得凭借气势就能吓得炎国的军队屁滚尿流。

马车晃动,车轱辘在地上压出两道还算笔直的痕迹。狐星河坐在敞开的马车上,无聊地盯着车轱辘的痕迹发呆,时不时转头看邬易烈一眼。

与外面将士们相反,邬易烈的表情称得上平静,他正把玩着手中那把弯刀,弯刀刀鞘乌黑,上面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蓝色的光芒。

邬易烈似乎在心中正盘算着什么事情,面容忽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转而,邬易烈神色又恢复平常模样,他抬了抬眸子,侧身看了眼自己身后士气昂扬的将士们,朗声道。

“将士们,让炎国那群软蛋们见识下我明国的威风,打得他们一个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好!”身后的将士齐声回答,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邬易烈身上的凌厉之色霎那间收敛,就像是一柄杀人的利剑被拔出刀鞘寸许,才泄露出一丝锋芒,又被收入刀鞘中。

狐星河瞥了邬易烈一眼,只觉得这些转世身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这邬易烈披着豪迈爽朗的外皮,心机却比谁都还要深沉。

等进入训练场,邬易烈在早就安排好的位置上入座。

在两米高的高台上摆放着两张案几,一左一右,案几与案几的间隔约为三米。

案几上摆放着美酒美食,然而狐星河在看到案几上摆放的食物时,却感到一阵慌张。那案几上竟然摆放着一只色泽金黄的烧鸡。

在那一瞬间狐星河甚至以为,这是舒曲离特意为他摆放的。

而且自从狐星河与邬易烈出现后,舒曲离的眸光便一直有意无意地向他身上打量,那双锐利精致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等到邬易烈入座,狐星河本打算避开舒曲离的视线,跳到远离舒曲离的一边坐着。

邬易烈突然伸出大手将狐星河从肩膀上取下,放在自己的内侧,用他高大的身躯替狐星河挡住了舒曲离的打量。

狐星河不经意瞥了眼舒曲离的方位,正巧见到舒曲离脸上表情的变化。舒曲离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邬易烈动作的时候,无端地阴沉几分,神色沉沉,精致的面容多出几分阴鸷。

狐星河看得心惊,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覆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邬易烈从案桌上撕了一只鸡腿摆放在狐星河面前,用手指点着狐星河的脑袋:“来,吃鸡腿,你不是喜欢吃烤鸡么?”

狐星河:“……”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被邬易烈出卖掉,舒曲离可是最清楚他喜欢吃烤鸡这件事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河神:这只小狐狸,请问你掉的是这个金马甲,还是这个银马甲?

狐星河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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