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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107章 旧情人(1 / 2)


“您在说什么?!您是什么意思?我的母亲虽然已故去多年,但我对她的孺慕之情丝毫没有减少过,请您不要随意开她的玩笑!”

伊莎贝拉大声质问大学士,尾音不住颤抖。她一边激动地表达自己的强烈否认,一边后退,肩膀撞到大床雕花的桃木柱子。悬挂幔帐的金属钩打到她的后脑勺,一点儿也不疼。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连声音听上去都是那么陌生,成了口音别扭的异乡人。

拉里萨大学士垂下眼睑,闭拢双唇。她捻了捻拇指,分明在流连伊莎贝拉脸庞的触感。这让奥维利亚的小姐一阵颤栗。她要对我做什么?这些帝国人,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嗜好。伊莎贝拉知道绯娜拥有诸多侍妾,但她仍不满足,豢养异族专门为她提供帝国人不情愿做的服务。

要是大学士也是那个意思……

伊莎贝拉想要夺路而逃,双脚却牢牢钉在原地。她依靠床柱,躲进被自己撞散的幔帐里。帐帘遮住她的手臂和半个肩膀,却藏不住剧烈的呼吸声,汗液不停向外冒,濡湿母亲的遗物。

大学士忽而微笑。她的笑太复杂,伊莎贝拉读不懂。她伸手摸进衣领,扯出一根细金项链,链子的末端,一枚圆溜溜的吊坠正晃来晃去。它像一个有力的漩涡,只一眼便将伊莎贝拉的身心卷了进去。伊莎贝拉认得那东西,她熟悉那浑圆的形状,还有上面雕刻的白刺玫。她摊开掌心,低头察看手中的那枚,对面传来大学士无奈的笑声。

“你的那枚如假包换,我再想念她一万倍,也不会夺走她留给女儿的纪念品。”大学士说着,解开细金项链,将吊坠托在掌心,递给伊莎贝拉。“它们原本是一对。你手里的那枚本来是我的,上面的白刺玫是你母亲亲手所刻。”她还嫌自己说得不够多,打开吊坠翻盖,将它的夹层展示给伊莎贝拉。

是母亲的画像!

伊莎贝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它捧在了手里。这副藏在吊坠中的肖像极其娇小,描绘却细致入微。画像上的母亲一手摁住被风吹起的宽边草帽,张着嘴,露齿大笑。她紫罗兰的眼里有一种伊莎贝拉从未在黑岩堡的肖像中见过的神采。她看上去很开心,眼眸中饱含痴迷,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伊莎贝拉——或者说任何打开吊坠,端详肖像的人。伊莎贝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奥维利亚已故大公夫人□□裸的侮辱吗?”

“侮辱?”大学士哈哈大笑。“那老头子就是这样教导卡罗(卡洛琳的昵称)的女儿的?如果爱是侮辱,如果自由是侮辱,如果你要把自由去爱,自由地骑行与歌唱称作侮辱,那么它们就是侮辱罢!”

大学士的伪善破碎一地。她灰蓝的眼瞳里再次迸射出金属般的冰冷光泽。

“你忘却她的速度,比我料想的快太多。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是她的女儿,血管里流淌着她自由奔放的血液。结果你只是一具木偶,胸腔中塞满阴霾之地灰黑的墓土!”

“如此说来,您并不真的了解她。她深爱自己的国家,以自己的民族为荣。她教我认识雨燕,松海与绿萝,教我吟唱奥维利亚山间的歌谣,她哼出的曲子,到如今我也深深记得。恕我直言,恐怕您,才是那个将她忘却的人。”

伊莎贝拉也搞不清自己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子勇气,居然敢正面指责大学士。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占据了上风。堂堂大学士被她说得脸皮泛白,嘴唇颤抖。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词穷,大学士倏地站起来,夹杂银丝的蓬松发顶撞到精致的幔帐。华美的帘幕与大学士的声音一齐抖动。

“你昏睡太久,神志不清。恢复理智之前,好好休息吧!”

拉里萨大学士狠狠甩动袖子,她的绸缎长袍卷起一阵阴冷的风,跟随主人“沙沙”地离开房间。厚重的木门咚地一声被风甩上,伊莎贝拉听到了门锁清晰的咔哒声。

我被软禁了,再一次地。伊莎贝拉绝望地倒向大床。她的头陷进枕头里,泪水这时候才悄悄滑落。这可不好,毕竟是大学士的床铺,她好歹以礼相待,随意弄脏太不礼貌。伊莎贝拉一面想,一面用手去抹,然而她的手背一点儿也帮不上忙。又咸又苦的液体越来越多,伊莎贝拉没法叫它们停下来,更让她觉得没出息的是,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我应该相信拉里萨大学士吗?伊莎贝拉捂住脸,任由泪水溢出指缝。相信她,意味着母亲一直瞒着我,我成了和安德鲁一样的孩子,对自己的生母一无所知。伊莎贝拉痛苦地蜷起身子,弓成一只虾米。她不敢去想母亲对亲骨肉隐瞒实情的原因,那理由太过显而易见,仿佛卧床上方摇晃着的闪亮剃刀,让人时刻焦虑,噩梦连连,却不敢真的去看。

父亲也知道吗?她努力回忆,实在找不出蛛丝马迹。关于母亲的身世,父亲向来含糊其辞,只说她出身平民家族。小时候,伊莎贝拉时常因此自豪。她的父母跟普通贵族可不一样,是因爱结合。她的出生,是父亲追求自由与爱情的胜利战果。到头来……不,也许大学士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轻信一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怀疑自己的亲生父亲呢?可是大学士她,她毫无理由,为了一个流落异国为质的家伙大动干戈,布下这样的骗局。

说不定,母亲曾经喜欢过大学士,也同样爱着父亲……可是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男人和女人吗?

伊莎贝拉紧握吊坠,心如铁石的金属没有回应。她努力想象新生的假设,可惜她搜寻脑海,竟找不到一个令她目光驻留的男性。反而是克莉斯颀长的身影,随着呼吸与心跳,越来越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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