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虞白露非常逍遥。
说是度假,她依然每天去药场打卡,忙忙碌碌勤勤恳恳,一茬茬一株株贵重药材冒出地面,令丁园园又激动又感激。
虞白露笑笑,把她拉到一旁,指着中央庭院方向:“园园,问你个事,你能感觉到那边嘛?”
丁园园仿佛见到巨大宝库:“你不提我还不敢问,是4阶晶石吗?从外面带回来那天我就感觉到了,简直是奇迹。”
虞白露头疼:对于高阶木系来说,自己的宝贝无异于暴露在阳光下。
她想了想,灵机一动:“帮个忙,好不好?”
当晚虞白露把晶石留在庭院,载着丁园园驶向外城,结果令她很满意:距离一公里之外,对方就感应不到木晶石了;车子驶到外城,大概12公里左右,她自己才模模糊糊失去木晶石的方位。
这么说,自己返回庭院时,经过二环内的药场,丁园园才感觉到了;青龙潭遭遇战,被小麦打倒的木系2阶异能者距离很近才发出惊呼。
埋在地底好了,她有了点把握。
毕竟是度假,用不着连轴转,周末虞白露去探望杜娟。
相隔一月,准妈妈红光满面,下巴都圆了,穿个防辐射围裙,窝在家里玩单机游戏,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陆程忙忙碌碌,已经升了一级,表舅妈和两位表姨把她照顾的很好,姨婆也常到家里住住,于是杜娟幸福极了,已经在考虑宝宝幼儿园、小学的问题了。
“小姨说她帮我带,可我想,那多累啊,还是送出去好了,我也能找点事做。”听了虞白露惊险万分的巫山之旅,她也跃跃欲试,怀念起并肩战斗的日子:“露露,我还想去药场,可以天天看到你。”
以前在烈焰城,杜娟就在药场任职,这个要求再简单不过了。
虞白露满口答应:“等你生完宝宝,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
杜娟伏在她肩膀,开心地喊“露露你真好,我都闲出渣了”
相比之下,苏紫薇就忙碌多了。
嘴上说休假三个月,回到川达当天,她就回店里开工了。
“你的伤还没好全呢,干嘛这么拼?”虞白露嘟囔着,很有点不满:“我还想趁着凉快,让你带我出去走走呢。”
苏紫薇不以为意,“外伤而已,你不是给我很多药么?分分钟搞定。你想去哪里?”
虞白露每月都送给“援朝队”一些高阶丹药,既不会让对方感到不安,也能起到实质作用,苏氏父女非常感激。
“我想带小青海到处走走,最好是有水的地方。”虞白露瞥一眼趴在院角的四黄,“它被晒蔫一次,特别特别不喜欢变回种子;可它在江里游过泳,见识过世面,看不上池塘了,天天要出去玩。”
她摆着右胳膊,模仿水草怪说“不”的模样,把苏紫薇逗得哈哈大笑。
于是每个周末,虞白露都跟随苏紫薇出城,从附近的达州城到宣汉县、江陵镇、开江县,白天游山玩水,夜间宿在休息区。
站在达州城外,虞白露站在铁桦树树顶眺望,能看到荒芜城市中的高楼大厦,高大青翠的树木,无处不在的藤蔓灌木,以及僵硬呆滞的黑影--望远镜中的他们除了衣裳破旧,眼睛是红的,似乎和活人没什么不同。
即使相距很远,身畔苏紫薇依然脸色沉重,不时警惕地望向四周,于是虞白露明白,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六月初某天,费文清三十三大寿,在川达最好的餐厅请客。
不光他所在的“滴滴队”,虞白露和苏紫薇、小宾也去了,还送了不少礼物,算是正式成了朋友,气氛轻松融洽。
吃吃喝喝,玩起桌牌,真心话大冒险。虞白露赢了,想不出新奇招数,只好每人唱一首她要求的歌,轮到费文清,就《一剪梅》好了。
这么老的歌?费文清唱是唱了,大家并不捧场,虞白露有点奇怪,半天才明白过来:风靡一时的《夏洛特烦恼》是2015年上映的,这个世界2012年就灾难爆发了。
身为穿越者,也遇到其他主角秀诗词的机会了,不过她更特殊,别的不说,能改变两位5阶强者、一位4阶异能者惨死的命运,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当晚都很尽兴,虞白露也喝了点酒,路上不停打着哈欠,吵着要睡到自然醒,徐队自然不会反对。
第二天,虞白露果然闭门大睡,徐队带着三名手下巡视放哨,还从厨房叫了米粥。
直到夕阳西下,临近傍晚,小楼依然毫无动静,徐队有点奇怪:虞白露有点小小酒量,昨晚喝得不多,会不会出了事?
不可能,他始终没离开一步,庭院周围的战斗植物也半点动静也没有。
“虞白露,虞小姐?”徐队敲了几下大门,侧耳细听,里面毫无动静,叫来一位手下,“我是老徐,方便进来吗?”
依然没动静,他立刻明白不对劲,推了推门,是反锁着的,连踹几脚终于开了:客厅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几分钟后,徐队在虞白露的书桌上发现一封密封的信,封皮工工整整写着“刘首领收”
窗外铁桦树像一棵瘦瘦高高的塔,枝叶随风摇摆,仿佛发出嘲弄的笑声。
时间倒退17个小时,夜幕像口大锅倒扣在大地上,月亮不知去了哪里,星星眨着眼睛,虞白露已经站在川达基地正南一公里外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是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了,她开心地倒退几步,朝川达基地挥挥手,随后毫不迟疑地冲进黑黝黝的森林。
如果别人在场,一定会很觉得女孩子很古怪:背着的大号登山包居然盛满泥土,一根手指粗细的红褐藤蔓正从里面伸出来,围着她凌空盘绕,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线。
与此同时,虞白露左、右袖管塞满战斗植物的叶片/种子/根须,最低也是3阶,怀里藏着两枚蕴藏丰厚能量的种子。
刚刚走到道路正中,虞白露就发现隐藏在阴影里的越野车,车子毫不起眼,车身没有任何标志,下来的男人额头倒有莲台印记。
眼睛细长,带着金丝眼镜,瘦瘦高高,看起来冷漠而理智,正是重庆一带“尸语者”领袖,土系3阶林鹏飞。
两人互相点点头,安静迅速地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车子一溜烟驶入黑暗。
第一棵植物是捕蝇草,七、八个红红绿绿满是獠牙的叶夹伸出车窗,噬人树的藤蔓长长拖在车后。
有几次借着车灯,虞白露看到路边黑黝黝的野兽和绿眼睛,车子却始终没受到攻击。
早餐、午餐都是在车上吃的,虞白露有点紧张,没什么聊天心情,好在林鹏飞也是个沉默的家伙,偶尔说几句,车厢就安静下来。
太阳越升越高,到达头顶,继而不情愿地向西方坠落。
晚霞染满天空的时候,越野车停在一条3公里宽、两岸生满树木、上下游望不到尽头的大河岸边。
嘉陵江,起源陕西秦岭,全长1345千米,于重庆朝天门汇入长江。
虞白露收起地图,伸出右手:“谢了,林鹏飞,这次全靠你。”
林鹏飞慢吞吞和她相握,“客气什么,你路上小心,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打招呼。”
人家冒着被连累的风险帮忙,虞白露领他的情,给他一个感激的笑脸。她摸摸捕蝇草和噬人树,就从后备箱搬下几个大大的背包:红褐藤蔓把它们穿在自己身上,毫不费力地高高拎起,如同一个晾衣架。
林鹏飞笑了起来,伸出大拇指:“木系就是牛啊!”
虞白露笑得自豪,“还有更牛的呢!”
她走到江边,把右手伸入水中,一个毛茸茸的水草怪很快浮出水面,兴奋地挥着双手,一片房屋大小的翠绿荷叶也浮在江面。
该动身了。
虞白露背起生着老虎藤的登山包,敏捷地跳上莲叶船,船身动也不动,背包堆在船底也浮的很稳。
“我走了。”虞白露挥挥手,“谢了,有机会再聚。”
林鹏飞站在岸边,“要谢就谢苏紫薇吧,一路平安,拜拜。”
几分钟后,沐浴夕阳余晖的水草怪轻车熟路地牵着莲叶船,在他的视野中越来越小,逐渐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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