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联系上愿意献血的人之后,见到老板这副尊荣,连忙又打电话叫人送套衣服过来。
薛邵瞻没去换衣服,就这么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等。
看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他恍然地想昨天他为什么要去睡那个鸭子呢?
就为了做的时候能听到声音?
可是听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还是更喜欢和颜希做。
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肯定会回去陪着颜希的。
他搂着别人亲热的时候颜希在想什么呢?颜希昨晚没等到他回去会不会又睡不着?是一整夜没睡吗?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还有,割腕疼吗?应该会很疼吧。
颜希那么娇气一个人,平时在床上他动作粗鲁一点都要疼哭,这次怎么不怕疼了呢?
颜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自杀的决定?划开自己的手腕需要多大的决心?心里有多难过才能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薛邵瞻无法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了,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急救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一方面是颜希被送来得太晚,到医院的时候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了,一进手术室就直接上了呼吸机,而医院又缺血,给救治造成了困难;另一方面是颜希的身体底子太差,本来就营养不良还贫血,一下子失血过多,存活的机会比健康的人低了不少,急救期间还心脏骤停了一次,好在最终还是抢救了回来。
薛邵瞻看到颜希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心脏又是一阵刺痛,他猛地从凳子上起来往颜希那边冲了过去,听到医生亲口说人救回来了,他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没事了,颜希没事了,只要颜希好好活着,他可以不再去找其他人,有颜希一个就足够了。
薛邵瞻一路跟去病房,等护士安置好颜希之后,他盯着颜希的左手手腕看了好久。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伤口已经被纱布覆盖住了,忽略掉那圈厚厚的纱布,那只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完美。
颜希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很软,整个手掌都很软,和他这个人一样娇气,可能是因为太瘦,动起来的时候手背上能看到一根一根的骨头,薛邵瞻莫名觉得那双手用来弹钢琴肯定会非常赏心悦目。
可是以后这只完美的手会变得不再完美,手腕内侧会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那种伤痕任谁都能看出来是割腕留下的,颜希应该会在意的吧。
薛邵瞻小心地在颜希手指上落下一个轻吻,一触即离,生怕会碰到颜希的伤处。
他想他得好好去挑选几只适合颜希的腕表,以后可以覆盖住那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