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感情这还是个魏桓的铁杆支持者,连“对王妃一片深情”这种屁话都说得出口,真是够不要脸的。
孟绾背地里骂了几句,冷笑一声:“信不信随你!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宠妾姓孟……”
“放肆!”县令一拍惊堂木,怒瞪孟绾,呼吸急促,脸色胀红,“竟敢非议王妃,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孟绾怔了一下,脸上呈现出怔讼之色。原来这人说的王妃是孟姬……这话倒也没错,魏桓对她,的确是一片深情。
只是不曾想,孟姬扶正的消息传的这样快,一个小小的县城都知道了。或许是因为此处距离京都极近的缘故吧,所以稍有风吹草动便知晓了。
像她以前在西南,对京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
她便停顿了一下,手指微微蜷缩进掌心里,脸色还算平静:“那姓孟的姬妾,如今已扶正了吗?”
她一双眸子,冷静地盯着那县令。
如此说话,这人总该信她了吧。
没想到,县令更生气了,霍然站起身,带的椅子“刺啦”一声挪出半尺远,桌案震了震。
他一脸愤怒地瞪着孟绾。
孟绾满心困惑。
那县令居然在公堂上踱步,走来走去,脚步都带了怒气,半晌后道:“放肆!真是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
“摄政王与王妃娘娘乃结发夫妻,同心同德,恩爱无极,你竟敢如此污蔑与她,实在大逆不道!”县令双手撑着桌案,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的宛如铜铃,“将这逆贼给本官抓起来!”
“慢着!”孟绾喝了一声,两步跨上前攥住那人衣领,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将这逆贼抓起来……”
“不是这句!”孟绾死死盯着他,“你说,摄政王和孟氏是结发夫妻?”
县令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还敢提?”
孟绾松开他的衣领,惊愕地靠在桌沿上。
她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腿都软的站不住,连手指都发着颤。仿佛,有什么在眼前碎裂开,碎片落了一地。
她满脑子混沌,被人推进牢房时还呆呆的,任劳任怨坐在破旧的椅子上,脸色难看的像是三天没吃饭。
原配……
可是魏桓的原配不是跟人跑了吗?怎么会是孟姬?连魏桓自己都说过,她是他的爱妾,是被他扶正的。
他还怀疑了她的身份,想置她于死地。
孟姬是他的宠妾啊。孟绾记得清清楚楚,那话本子里写,摄政王宠妾孟氏……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呆呆坐着,满脑子都糊糊涂涂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绕的她满心都是迷茫。
她的脑海中,不期然出现一段记忆。
到处都是鲜艳夺目的大红色,宾客如云。她坐在闺房中,听着门外喧嚣的吵闹声,从闺房中看过去,能看到花园中鲜艳的牡丹花。
魏桓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俊美冷峻的眉眼,在大红色的衬托下,更加锐利绝伦,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刀,闪着惑人的寒光。
“她”满心欢喜,看着来人走近。
大红色的盖头遮住脸,随即全都看不见了,只剩耳边越发清晰的吵闹声。
他走到身边,请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轻手轻脚抱着她上了花轿,靠在他怀中时,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
“她”的脸,泛起羞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