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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2 / 2)


易佳夕顺势搂住梁霁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梁霁辰猝不及防,诧异地看着易佳夕,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倒好,目光如水一般清亮,坦荡无遗,嘴角弯着,好像还挺得意。

他马上就要绷不住了,“胡闹什么?”

“好了,你笑了,笑了就不能再批评我了。”易佳夕也跟着笑,脑袋埋进他怀里。

她总觉得梁霁辰身上有抹淡淡的香气,却形容不出是哪种味道。

易佳夕凑在梁霁辰的颈窝处,深深嗅了一口,“你这是什么香味啊?”

梁霁辰完全没料到她这一小动物般的举动,他忍不住微微晃动两下,板着脸把易佳夕放到地上。

“什么味道?”

易佳夕:“就是你身上的。”

“我身上没味道,”梁霁辰清了清嗓子,“你来干什么?”

易佳夕敛去笑意,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梁霁辰,我来找你,不需要理由吧?”

“那怎么不敲门?”

易佳夕说,“我来找你,又不是一定要见到你,本来打算来转一圈就走的。”

“那怎么没走?”梁霁辰问。

易佳夕木着张脸,不情不愿地说,“我睡着了。”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蠢到不行,忍不住低下头看着地面。

她听见梁霁辰又笑了一声,嗓音低低的,像是他的琴声,熨贴沉稳。

“不许笑。”易佳夕完全是恼羞成怒,轻轻踢了一下梁霁辰的皮鞋。

“好,不笑,”梁霁辰拍了拍易佳夕的头发,“现在走还是待会儿走?”

闹过一次尴尬,易佳夕就彻底进入厚脸皮的状态,她说,“管饭的话,我就到你家坐会儿。”

梁霁辰伸手,“车钥匙给我,停车库里。”

易佳夕依言照办。

他把车停好,和易佳夕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这是易佳夕第一次进他家里,格局开阔,色调柔和统一,客厅里的电视墙空空荡荡,藏蓝色的皮沙发上连一只软垫都没有,看起来,他不常在客厅打发时光。

“要换鞋吗?”易佳夕如法炮制,也这么问他。

梁霁辰说,“算了,没有多余的拖鞋。”

易佳夕看了眼他脚上的皮鞋,“你该不会在自己家里也穿得这么整整齐齐吧?”

“我刚才准备出去吃饭,没想到捡到了你。”

易佳夕一时没听清,她笑着反问,“是见到,还是捡到?”

梁霁辰淡淡地扫一眼他们交握的手,“你说呢?”

易佳夕反客为主,牵着梁霁辰往客厅里走,“我觉得是我捡到了你。”

他无奈地笑了笑,由着她。

现在时间接近八点,易佳夕有些没料到,原来她在车里只睡了不到半小时。

“不到半小时?”梁霁辰皱起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易佳夕即刻投降,“我错了,我饿了,能给口饭吃吗?”

梁霁辰很是无奈,“家里只有意面。”

她点头,意面就意面,她没什么意见,“客随主便啊。”

“是虾仁芦笋意面吗?”易佳夕记得上回在大溪地给梁霁辰打电话,他当时的晚餐就是虾仁芦笋意面。

梁霁辰也想到了,他带着易佳夕到厨房,打开冰箱搜寻一番,没有芦笋,也没有虾仁,他表示只能做火腿蘑菇意面。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易佳夕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梁霁辰觉得好笑,这可不像是“客随主便”的样子。

他又拍了拍易佳夕的头发,“下次做给你吃。”

易佳夕“啧”了一声,不满地说,“怎么老是拍我的头?”

“不知道,”梁霁辰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因为方便吧。”

这就是变相地在说她矮了。

易佳夕很不服气,她走过去,靠在梁霁辰背后,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她又不得不服气。

梁霁辰正要把蘑菇洗净装盘,她伸手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捏住一颗蘑菇,手感弹弹的。

“不要拿吃的东西来玩。”梁霁辰捏住她的手腕,从她的魔爪中将蘑菇拯救下来,然后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样的姿势,易佳夕仿佛是单手搂着他的腰。

梁霁辰很干脆地把她另一只手也贴到他的腰上。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种劲瘦的触感。

他的眼神那么专注,拉住易佳夕的手,让她更近地贴着自己。

黑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滚滚密云中,酝酿着雨意,是大雨倾盆的征兆,她分明从梁霁辰的眼中看见压抑,裹挟着密不透风的渴求。

偏偏在这时候,易佳夕手机响了。

是微信消息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响个没完。

“看看消息吧。”梁霁辰松开易佳夕,返身处理食材。

雨停住,云海一片阴霾。

他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

易佳夕独自回到客厅,打开手机一看,全是钱之航发来的跨年邀约信息,一发就是几条,文字加沙雕表情包齐齐轰炸,还配上一张丑到极致的自拍。

……

她头一回产生了这么恶毒的念头:这想把这货打包送给易嘉泽直接弄死。

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光听声音,就仿佛能看见梁霁辰做事情那有条不紊,一板一眼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波澜不惊,今天不问,那天也不问。

永远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易佳夕不喜欢跟人解释。

但她却不喜欢他什么也不问。

易佳夕又折返到厨房,梁霁辰正在切番茄,她二话不说,从他背后抱住他。

梁霁辰身子一顿,“饿了?”

易佳夕反问,“你生气了?”

他不回答,继续切他的菜。

易佳夕见他这样,又效法刚才,伸手到前面去拈番茄。

她突然探手出来,梁霁辰急忙放下刀,回过身来,“差点切到了。”

易佳夕手上沾了番茄汁水,沁得淡淡的红色沾在手指上,她无所谓地放进嘴里吮了吮,酸甜酸甜的。

她说,“明明生气了,怎么不敢承认呢?”

她的态度那么轻飘飘,像是完全不把他的感受放在心上。

既然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

梁霁辰忽然俯身下来吻住她。

初时,他有些莽撞,生涩而焦躁,失了分寸和理智,甚至偶尔会磕到她。

易佳夕惊诧于他的突然之举,随即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加深。

说不清是第几次被撞到牙齿后,他渐渐平静下来,学习,摸索,开始试探她的反应。

给予,掠夺逐纠缠,然后不留退路的占有。

绵绵密密,像潮湿闷热夏季的一声惊雷,是震撼的,雨水铺天盖地。

可是,也有温柔的时候。

一个擅长跳舞的人,通常也擅长表达情感,因为身体是心的出口。

那么,一个擅长接吻的人呢。

易佳夕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直到脖子都仰得累了,她才推开梁霁辰。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钱支行说得挺对,这搭配是挺锻炼颈椎的。

她的眼睛有一丝迷离,唇是淡淡的红色,像是刚才她的手指沾上番茄水的颜色。

梁霁辰尝到了。

她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傲慢带刺,他尝到了,原来还是甜的。

“脖子仰得累吗?”梁霁辰问。

“你呢?一直弯着腰,酸吗?”她还是毫不示弱,跟他叫嚣。

那么,就再来一次——

梁霁辰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放在大理石的中岛台上,将易佳夕两只手别在身后,夺取氧气。

他内心惭愧,这明明不符合他一贯的涵养——反剪着易佳夕的手臂,动作粗鲁,并未征询她的同意,可这件事她也有责任的。

说什么“你不敢上来,我不逼你”,还有什么“我要是亲你别的地方,你怎么办”……

她挑衅了那么多次,也该付出点代价。

至少补偿给他,为这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易佳夕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叫他慢点,轻点,说他笨,连接吻也不会,说得他惭愧,继而是按捺不下的火气。

“什么味道呀?”易佳夕还要逗弄他,声音娇娇哑哑。

“……甜。”梁霁辰于空隙里艰难地答。

“木头还知道甜?你个呆子,”她故意挣扎,“还不放开我去做饭?我饿!”

“不许动!”梁霁辰有些恼了。

她凭什么叫饿,明明还有劲满口胡言。

怎么不想想怎么喂饱他?

梁霁辰越想越恨,心里狼狈得很,想让这个不知分寸的小狐狸吃点教训。

这一次,一直到易佳夕快喘不过气,还不放开。

易佳夕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谁说他是被动的?

他的体温,蛮横的攻势,微微发颤的手指捏着她,一旦撕开冷漠的外表,分明是滚烫摄人的。

噢,她忘了,今天是个满月,某人的血都热起来。

她曾经幻想要波动他的指针,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走,没想到,这指针如此顽固,还想要带着她进入他自己的轨迹。

可必须承认,易佳夕喜欢他这个样子。

她那么咄咄逼人,却喜欢能让她安静乖觉下来的男人。

梁霁辰终于松开易佳夕,低低的叹息,捏着她左边耳垂,“那只耳环给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呆子的报复第一波。

感谢泺泺泺泺子的地雷x1,吃一口番茄火锅的地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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