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啊。”
楚遇开车带她回了天水澜湾,南风这才发现家里也被改造了一番,到处都是囍气。
楚遇牵着她回到房间,南风还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这身喜服,站在全身镜前缓缓转了一圈。
珠帘摇曳间,身段优美动人。
楚遇看入了迷,终于明白“红颜祸水”这个词所存在的意义。如果是他,也情愿沉溺于这温柔乡里再也不管世事。
“你发什么呆?”南风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没有。”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你太好看了,让我移不开眼。”
南风耳根微热,“你……”
她正想说话,却突然瞥见他身后的墙上挂上了一副裱框,里面是一幅字,上面的字体潇洒不羁,笔锋遒劲,写着——
“南风入我怀,白首不相离。”
楚遇知道她看到了那幅字,并没有回头,而是朝她张开双臂,眉目浅笑。
“要不要来抱抱?”
南风看着他,有几分说不出的动容,心脏跳动的厉害,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大约就是心动吧。
南风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男人揽着她,声音低柔,“抱了我,这辈子你就要对我负责到底了。”
“知道了。”南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肯定对你负责。”
得了保证,楚遇这才满意。
虽然这凤冠霞帔是好看,但是穿起来也是重的不行,南风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快帮我拿下来,重死了。”
楚遇小心翼翼的替她拆下凤冠,别说是挺重。这一套喜服,用的都是最好的丝绸纯手工打造,凤冠更是用的真金打造,上面镶嵌的玉也都是无价之宝。光这凤冠,就价值一栋房子。
南风还真有点心疼,毕竟这喜服只能穿一次。
楚遇安慰她,“我们把这套衣服保存下来,当做传家宝,以后小西娶媳妇还能用的上。”
南风被他这节俭的思维惊憾到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时间已经不早了,南风去浴室洗澡,进去了没多久她又出来了,哭丧着脸看着他,“我不会脱。”
而且她穿了一套房子在身上,万一弄坏了可不得心疼死。
喜服穿脱确实有些繁琐,两个人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把衣服脱下来,南风已经累的瘫在床上不想动了。
楚遇站在床边拽着她的手,“快起来洗洗。”
“唔,我不想动,好累。”
楚遇笑着将她抱起来去浴室。南风勾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叹息道:“结婚真的好累哦,我再也不要结婚了。”
“你还想结几次?”楚遇将她抱到浴室让她坐着,拿起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给她卸妆。这事他做了许多次,早就已经熟练的不行。
南风静静地看着他。
楚遇稍稍偏头看了她一眼,“还真想过?”
“没有。”南风缓缓摇头。
那个时候想的是,这辈子能嫁给他她已经没有遗憾了,哪怕以后他们感情破裂要离婚,她也不会再嫁给别人了。
楚遇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温柔而仔细的替她卸着妆,在她说完那句“没有”后,他动作一顿,目光微抬,凝视着她的眼。
“我也没有。”
他笑了下,继续说:“在我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南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着,有些闷。
“你就这么笃定?万一结婚后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岂不是很打脸?”
男人唇瓣间笑意越来越深,他俯身抱了抱她,又揉揉她的脑袋,“我的傻姑娘。”
“你当我真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只喜欢你的脸和身体?还是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觉得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不了我?”
南风将额头抵着他的肩,静静的回想着当时的心境。
从前的她是有这个自信的,可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没有了。自那日起,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令人无法察觉的自卑。
她怕自己的身世被人知道,她怕知道抛弃她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更怕看到他嫌弃她的眼神。
从南父告诉她身世、从他让她接手华创的那刻起,她就再也不能做她自己了。她身上有了使命,有了责任,便再也不能随心所欲。
“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让她逐渐回神,南风看着他细致的眉眼,笑着摇了摇头。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调侃着问他:“你好像还没有告诉过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上我的?”
“你说你暗恋了我十年,我怎么都没发现?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呢。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记得你的初吻在什么时候吗?”
初吻?
南风回想了一下,“在你要出国前的那天晚上,学校天台。”
那时还没有高考,楚遇和李慕白是他们班最先决定好准备出国留学的,全班同学为他们举行欢送会。那晚他们都喝了酒,有人给她塞了纸条让她去天台,她以为是李慕白,因为那张纸条的字迹像极了他,她本想去和他说清楚的,可是到了天台才发现,那人不是李慕白而是他。
他大约喝了点酒,认错了人,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吻了她。她有点庆幸那晚天台无灯,夜色太浓,才敢那么放肆的吻他。
男人听言,沉闷的笑出声。
“你笑什么?”
楚遇止住笑,低声问她,“你难道没有想过,那张纸条根本不是李慕白给你的吗?”
南风微微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