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一直到走进王总订的包厢前一秒，都维持着一不小心就咧到耳根的微笑。
他跟着王总司机上车的那一瞬特意回头含情脉脉地看了谢洋一眼，那吃了屎还不敢往外吐一样的表情实在太过令人愉悦，导致他转过头就绷不住，缩在后座头偏向窗外欣赏风景，生怕被司机看到他在狂笑。
168看着他推开包厢门后笑容说收就收，不得不感叹这位代理者经过这段时间的演戏经历，演技又炉火纯青了不少，是个人才。
“王总。”他微微点头，在王景鸣对面坐下，热情与疏离两个矛盾的情绪融合在一处。
这与他前两次的主动大相径庭，饶是王总八风不动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肖明看出他的诧异，笑了笑说：“王总，我是个正经人，不知今天王总觉得我有这个资格跟您谈交易了吗？”
“你跟我谈交易？”王景鸣极轻的笑声透出难掩的蔑意，“哦，上次那个，说来听听。”
肖明也不跟他卖关子，开门见山地递给他几张照片：“天凉了，王总考不考虑让他们破产？”
王景鸣隔着桌子接过，随意瞥了眼照片上的人，眼中终于流露出些许诧异。
诧异就对了，肖明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对朝他看来的王总报以微笑。
这可是他在支线任务对象里精挑细选出的跟王景鸣有过不愉快或者干脆是竞争对手的那些大佬，肖明趁热打铁：“王总迟迟不肯签我，无非是在思量为了我而得罪木子娱乐值不值得，但如果，我能帮你除去这些对手呢？”
为了跳个槽，似乎也太拼了点，是个人都觉得奇怪，王景鸣不由得问：“你大费周章就为了进清风娱乐，为什么？”
肖明摊了摊手，也不卖关子了，实话实说：“因为一点私怨，还希望能借王总的一臂之力。”
*
“吸气——呼气——吸气——呼——”
肖明站在顾林的公寓门口，吞纳吐息，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你不是已经兴高采烈地排练了一晚上了吗？”168忍不住道。
排练就排练吧，对着空气练还不够过瘾，硬要168弄个实体出来陪他，美其名曰“对戏”。
168随便从模型库里挑了个跟谢洋差不多身量的外形，承受住了肖明澎湃的表演欲，最后胸口衣服都被花式挤出的眼泪给浸湿了。
“但是啊，”肖明又深吸了口气，“对阿八和对渣渣怎么可能是一样的感觉，我必须做好心里建设才能让我待会儿念出那些台词的时候不当场呕吐。”
“如果他待会儿对我施暴阿八你一定要保护我啊嘤嘤嘤。”肖明哭唧唧着说。
暴躁老弟一朝戏精上身化作嘤嘤怪，168有点遭不住：“不是格斗第一吗？”
“那也要好的身体底子才能格斗啊嘤嘤嘤。”
168不想说话了，一句话带出一句嘤嘤嘤，他有些害怕。
建设了大概十分钟，肖明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自家公寓的大门。
客厅没人，他用一张疲惫的脸进门换好鞋，刚将包丢上沙发，就听卧室那边传来声响，一回头，果然谢洋穿着居家服从卧室出来，看见他眉头皱了皱：“晚上去哪了？”
肖明眼神躲闪，低着头没说话。
憋了一夜的火气终于冲上心头，谢洋大步从沙发后跨过来，一把抓住顾林几乎皮包骨的瘦弱手腕，力气大到肖明真的要沁出几滴泪来：“我问你晚上去哪了！？”
“你别这样……”肖明意思意思挣扎了两下，眼圈马上红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