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突然想到小哥哥许康轶前一阵说过的不知道泽亲王情况如何的话,编瞎话道:“三叔,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翼王脱不开身,让我去北疆,帮他探视泽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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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夏天相对较短,而今都护府沐浴在夏日少有的暖风之中,所有草木都贪恋着这少有的阳光雨露抓紧成长,一时间草长莺飞,郁郁苍苍。
余情从济南三叔家里出来,直接去塘沽找了正在整治运河的翼王,许康轶和兄长泽亲王还是前几年过年的时候,趁着泽亲王进京述职的机会聚了一段,也已经两三年没见了。
彼此情况如何全靠书信传递,许康轶对泽亲王的近况非常挂心,可惜实在走不开,有想让余情去北疆代为探望的意思,不过余情家中事务繁多,他也没好意思提。
余情领会到小哥哥的难处,直接说要去北疆贩运马匹顺便探望,许康轶心照不宣的感激不尽,当即派出卫队,趁着夏日温暖容易行走,将余情和胡梦生等二十多人送到了北疆的泽亲王府。
没想到余情刚到皇兄这,就发现北疆都护府气氛肃穆压抑,连一向稳重的泽亲王都正在焦头烂额。
原来北疆处于兵祸之中,今年夏季不只番俄大兵压境,连突厥、回纥、鞑靼、朵颜、泰宁等多个部落突然集体扰边。
北疆都护府外的敌营扎了将近二百里,多股蛮人部队日夜攻打,泽亲王对外一向寸土必争,非常强硬,陈兵在都护府之外结成联营,和番俄有来有往咬的死死的。
多线作战,战线实在是拉的太长,饶是泽亲王兵强马壮,也顶不住了,前一阵子已经向皇上雪片似的传书请求支援。
景阳皇帝拿着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信看了三遍,气呼呼的嚷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捅出来的篓子让谁去支援,传旨给安西提督凌安之,带兵速速驰援北疆,不得贻误战机!”
日前接到书信,算起来凌安之发兵也已经有十余天了,夏季的草原和高原都好走些,趁着早上例会结束,泽亲王留住了楚玉丰和余情:
“安西援军日前传信说估计再有十日左右就要到了,别的地方虽然难走,不过量来也没有危险,只有捕鱼儿海西南的那片沼泽,范围太大,隐蔽性又强,楚将军,你和余情带一队人马带路,在那附近去接应一下安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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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皇帝之所以说谁捅出来的篓子谁来支援,直接把凌安之扔到了北疆,听起来像是他闯的祸,其实这个事也不能全怪凌安之,确实是安西城门失火,殃及了北疆泽亲王这条池鱼。
凌安之这几年在安西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他先是练兵,磨出了八万五千人上下一盘棋的铁军,之后号称奉旨西征——
也真是奉旨,凌云死后,景阳帝下旨要求凌安之讨伐西部,不过景阳帝也没想到凌安之特别实在,连续就征战了三年。
他这三年将西北所有部落各个击破,先后将鞑靼、回纥、突厥、朵颜等部全找茬打了个遍,也吃过些亏;突厥虽然强大凶猛,不过这些年内政不统一无法一致对外;所以总体上是都给打的满地找牙,鸡飞狗跳。
凌安之趁机将大楚向西方向的国境线直接推出了几百里,一直推到接近中亚大国夏吾的边境线才罢休。
——夏吾是一个老太太女王当政,国内外全叫那老太太铁腕母狼,国富兵强,经济发达,往来一些资源、药材、农用器械经常通过黄门关与大楚做生意,这回差点直接和大楚接了壤,凌安之为了防止夏吾误会,先是遣了使节说明情况,又在中间留了几十里宽一条三不管地带专门用来养狼。
他又将西北方向的突厥直接撵出了领地,将西北几十万公顷的草场占为己有,天山谷口内外已经如他所愿的变成了安西军的后院。
递了降书愿意纳税的可以进来放羊,有好战不服的见面就打,直打的一些西域小国和曾经一些威风的部落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先前大楚以几段长城和烽火台为界,但是那些现在对凌安之来说就是个摆设,所有城门昼夜开放,方便商队往来边贸。
新开辟的国土更不用说了,只建设城镇和军营,不再修铸长城和烽火台,第一是节省了银子,第二他也不需要长城和烽火台,每日里出去找事打架,要长城根本没用。
凶神镇守,不服就打,打败是不行的,打死是不够的,最好是打到做鬼都不敢再回到安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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