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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要当叔叔(1 / 2)


京城的流民平了,宇文庭带着太原军上下齐心战果斐然,此种实战的机会难得,安西军高级将领也和太原军磨合的不错,而今没必要继续留在京城,在农历春节之前,宇文庭接到了凌安之的将令,带兵赶回了太原。

花折和许康轶去年春节是在北疆都护府过的,花折靡费万金,放起了漫天的烟花。今年在京城不敢太放肆,花折精致惯了,对生活上的这些事从来不糊弄,把精细的功夫全下在了布置王府上,在王府里搭起了暖室,各种奇花异草又养了一院子。

本来泽亲王今年打算早一点进京过年,可今年北疆都护府的风雪灾害也不小,泽亲王银子上没有往年那么宽裕,所以安排起军中事务来稍微吃力了些,一直到春节前三天,才年底以述职的名义回到了京城的泽亲王府。

——一回家刚进了府门就和抱着梅花树的花折走了一个对头碰。

花折好像去年到今年这些不愉快的事均没有发生过,彬彬有礼的欠身向他行了一个礼:“在下花折,参见泽亲王。”

许康瀚转头四处看了看,见王府里四处玉树琼花,冰雕雪灯,美不胜收。

泽亲王凤目一转,对他微微颔首:“起来吧,以后还是把心思,只能放在照顾康轶身体上。”

花折的身份,泽亲王在许康轶的信中也全知道了,他实在是理解不了有好好的阳关道不走,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过这个独木桥。

再加上许康轶一封信墨迹深深浅浅,一看就是思虑良久写写停停,内容全是隐晦的表示花折只为帮助其兄弟二人,别无他求;且只是预谋此事,并未实际成行,还什么危害结果也没有发生,罪不至死;最后来了一句还是想身边有一个聊天说话的人。

言辞间有哀求之意,弄得泽亲王彻底没了脾气。

——坦率的说,从能否夺得帝王这个事情的结果来论,花折的想法谁都明白是对的,关键是敢不敢做,花折敢想敢做而已;纵使是他们兄弟步步为营,可任谁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找到机会能一次成功最好,否则极易节外生枝。

和他们这些武夫比起来,花折看似华贵阳刚,却不是任何人的对手,所以吃了不少亏;可若比起手段脑子来,这个夏吾王子绝对就是虎啸山林了。

花折这种胆大包天的狠角色,还真是不多见。

泽亲王最近心情很好,他刚回来,杜秋心便告诉他有了身孕,已经怀胎快三个月了。

连许康轶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喜不自胜,他端着茶杯在书房里书架下走了几圈心里算了算时间:“这么说我要当叔叔了,二阴毒已经有两子,可皇兄膝下一直空虚,我希望这次能一举得男,怀胎十月,那还有七个月,就能看到我小侄子了。”

七个月,应该还来得及看得到。

许康瀚看到他这样憋不住乐:“康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当父亲,对于亲生爹娘来说,男孩女孩都好,不过我不可能久在京城,杜秋心那里还全要你随时照顾。”

许康轶将杯盖扣在了茶盏上,而今在书房,只有他们兄弟在此,他也无需忌讳:“皇兄,等你登上了大位,当然男孩女孩全好,不过现在这个状况,还是膝下有子好些。”

许康瀚已过而立,还是第一次当父亲,虽然面上看起来稳重依旧,可桌子下忍不住快乐打着拍子的双脚还是出卖了他的喜悦:“秋心和我本是少年患难夫妻,可惜出身不高,这个情况下扶不成正妃,待过个三年五载,为我生下两个最年长的孩子,到时候一步步谋一个母凭子贵。”

******

景阳二十七年,举国雪灾。

从大年三十开始,纷纷扬扬的大雪便再也没有停过,万里河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雪中,无论是北疆还是西域,东北以及江南,连湖南江西也已经大雪覆盖,何况是长江黄河以北,整个大楚河流冰封、道路阻塞,音讯断绝。

泽亲王离开北疆的时候,也对天相进行了预测,想着顶多是雪大些,却没想到今年气候异常,完全成了雪灾。

北疆驻军与内地驻军不同,属于十三万人孤悬边陲,军粮补给线路至关重要,泽亲王担心大雪再这么铺天盖地下个不停,会将他阻在京城,主帅和最主要的副手田长峰不在军中,万一有什么事无法及时应对。

无论如何北疆军全是泽亲王的根基,他带了两千亲兵向陛下请了军饷粮食,亲自押送,正月初五的时候就要冒着大雪出京。

许康轶虽然本打算将泽亲王留在京城,趁着这几个月运筹帷幄再好好挖一下毓王的墙角。

毓王的势力现在看来,仅剩下支援他的一些世家大族,仔细对比泽亲王和毓王,力量的天平已经开始悄悄扭转,六部尚书中兵部尚书佛平本就是荒料,泽亲王和毓王的军事力量势均力敌。

户部是毓王的铁杆,也顶多就是管钱,可惜许康轶自己就足够有钱,靠着太原余家不求不借,过得比谁都阔绰。

许康轶当了吏部考功部侍郎,已经把吏部官员的任免不知不觉的变成了翼亲王的后院,毓王再想将心腹推上高位难上加难。

景阳帝最近已经流露出立储的意愿,对分化的世家大族心中有了看法,泽亲王朝中也已经颇具实力,这几个月引导得当,不出意外的话…

旧时毓王堂前的燕子,也闻到了泽亲王府门前君恩的味道,今年春节也趁着泽亲王在京,纷纷飞到了泽亲王府拜访,一时间人声鼎沸,不再顾及毓王的心思,前来拜认门庭的各地高官络绎不绝,一直到泽亲王回到北疆,还在不停拜访泽亲王的全权代表翼王殿下。

对于毓王来说,这貌似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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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在安西自落雪以来整日不停,安西军事重地,毗邻的外敌也最多,什么突厥、朵颜、楼兰、回纥、蒙古等等,俱是无事生非的游牧民族,往年风调雨顺尚且择机不断生事,只不过近年来被西北侯打的伤了元气,无再战之力罢了,可若生死攸关,残部也难保不铤而走险。

西北侯在安西苦心经营多年,不仅是兵多将广,更是仓廪充实,命令各部看好粮食,别被关外的鬣狗们抢了去;将防御提高至最高级别,任谁打门口一过,全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一盘菜。

处理完这些,脑海中又演示了千万次,长出了一口气,已经算是万全之策。

他摊开地图和安西各地军报,研磨提笔,本想处置一下手中堆积着的公文,可是眼前却时不时浮现出余情调皮的笑容、上翘的唇角来。下笔几次,均觉得心不静,索性推开公文拿出一块绿色的长形玉石,掏出刻刀,用办公时间堂而皇之的干起了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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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亲王年初四曾来宫中向父皇母妃辞别,景阳帝将大儿子招手到塌前来,长子器宇轩昂,性情平顺又行事果决,大有景阳帝年轻时候的风范,自十余年前离京,便极少再回到京城,以前相处的机会少些,而今深谈数次,大为惊叹,许康瀚与常年在身边的毓王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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