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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花氏宝树(1 / 2)


田长峰、陈恒月最开始没反应过来金斑点是什么,愣了愣才想到是王爷暂时寄养在太原余家的那条砚台大小的斑点小狗,当即众人哄堂大笑。

只有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元捷,冷着一张脸道:“王爷,花大夫说的事情万万不可。”

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之后,他大义凛然:“买金斑点的时候,花大夫花了一万两银子,二阴毒的信誉哪里值一万两银子!”

******

田长峰和翼王深聊一次,深感无地自容——

田长峰和宇文庭被免了社稷军军官的时候,身上的箭伤还没好,许康轶晾了他一个月,终于某一天清晨,为了巡视新拿下的小山口,“顺路”进了戴罪领兵的田长峰的中军帐。

两个人寒暄半天,终于步入了田长峰心中惴惴然的正题。

许康轶挥退左右,身边只留下元捷倒茶:“田将军,最近你的伤怎么样了?”

前一阵子天气炎热田长峰感染严重,后背烂成了一块蜂窝煤,花折对他的治疗依旧如故,当时皱着眉头看了两次,思虑了小半个时辰,完全换了常规药物,这才算是止住了溃烂。

田长峰心中有些忐忑,屁股搭着椅子边,不过表面上落落大方:“谢王爷挂心,花大夫妙手回春,已经大安了。”

许康轶坐的和标枪一样直,端着茶盏慢慢饮用,水晶镜后的眸子如同墨染了一样黑到深不可测:“花折医术高超,当年为本王求医问药,救了我数次。现在统管军内医药,军中医药调配充足、用药精准,社稷军将士受伤后死亡的人数降低了一半,军中从未有过疫病,他这算是救人于无形之中。”

田长峰静口不语,愿闻其详。

许康轶话锋一转,嘴角似勾出一个笑,脸色又冷了下去:“他有能力救人于无形之中,就也能力杀人于无形之中,想做什么事,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在我这里留一个小人佞臣的名声,只要他不尽力救治,或者略施小计下毒即可。”

田长峰有些惶恐,突然想到花折要暗害了他简直太容易了:“王爷,这…花大夫一向看重社稷军的大局,怎么可能为此等小人之举?”

许康轶觉得田长峰有时候心里糊涂,钻牛角尖:“你明知道他目光长远,顾全整局,不会害你,又怎么会被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的便会相信他对你不利?”

田长峰流汗浸透了伤口的纱布,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当时此念头也在心中闪过,左右不过想趁着自己有用斩些后患罢了,他没想到翼王能直接挑明了这件事,唯唯诺诺道:“当时确实是怒急,未想其他。”

许康轶神色肃然:“你可知道,多年来,我几次问起你当时要杀他的细节,他均是一笑置之,说当时你也是各为其主;不光是你,花折多年来从未因己之私进过任何人一句谗言。”

——花折也不用进什么谗言,看谁不顺眼自己直接就做了。

田长峰面有愧色,不敢再说话。

许康轶看他不敢说真话,索性说明白田长峰担心的争点,声音严肃:“田将军,大帅收兵权,也是为了本王,社稷军逐鹿中原,一个拳头出击尚且千辛万难,如果内部不能形成合力,必然兵败,届时一损俱损,焉有你我的命在?你是以为我对你已经心存芥蒂,故意夺你的兵权吗?”

田长峰兵权节节失去,确实心中不安从此而起,他是聪明人,看到许康轶已经将话挑明,直接捏着自己的手腕说出了心中的为难之处:“王爷,您现在和凌帅对北疆军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了。”

许康轶将茶一口饮尽:“长峰兄,控制北疆军的原因有四:其一,你我起兵之时,应该便知道是拥我为王;其二,你我心知肚明,没有凌安之我们不用起兵,因为连潼关都出不来,大帅不可能没有三军的完全控制权,指挥权的核心确实在凌安之。”

他看田长峰面色发红,似有愧色,放慢了口吻:“其三,凌安之控制北疆军,也仅是他和我在控制,可曾容过其他人染指?其四,长峰兄,是我必然要收兵权,而且不仅收的是北疆军,还有安西军,只不过安西军过度平顺没有异响罢了,怎么可能是针对你?”

田长峰深觉自己心胸狭隘,赧颜低头道:“王爷,我小肚鸡肠,未从天下大势着想,钻了死胡同,请王爷责罚。”

许康轶也没怎么怪他,花折能轻易看透的事,是因为花折曾经无限接近过那个位置,站得高当然看得远些。田长峰半生为北疆军操心效犬马之劳,把握住北疆军已经是人生的制高点,关心则乱。

许康轶想到皇兄生时对田长峰的倚重,伸手按在田长峰的肩膀上叹道:“我皇兄弥留之际,最后见到的人是凌安之,当时生死相托,让他助我,只不过他当时效忠陛下,未敢答应。您和大帅,基本算是托孤的重臣,是左右手,千万不要被奸人利用蛊惑,否则悔之晚矣。”

“花折是夏吾国有继承权的王子,有利益关系的人想方设法的害他。长峰兄是我皇兄曾经的肱股之臣,对我兄弟二人多年来用行动展示了忠诚,本王还需要长峰兄帮本王维持全局、保持平衡,若有他日,长峰兄就是托孤重臣、开国功勋,共享太平,岂能因奸人挑拨而惶惶不可终日?切莫被他人琢磨了心智,利用了去。”

田长峰已经翻身跪在了地上,红头胀脸,一连喘了几口气才开始说话:“王爷磊落坦荡,我已经知错,天下以后是王爷的天下,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谢王爷明示,谢王爷提点。”

******

第二天议事时,宇文庭和田长峰由于“戴罪领兵”做得不错,全部官复原职,重新换上社稷军大将军的紫袍官服。许康轶看着众人皆为宇文庭、田长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得有军官领兵打仗啊。要不两个下等兵指挥千军万马打仗,成何体统?

许康轶平淡地说道:“我觉得此批武将的官服设计不错,挺好看的。”

花折一身箭袖深蓝便装,贴边站在议事厅的台阶下看热闹,这种大规模的议事花折定期参与,今天本来也不想来,是早晨被许康轶叫了来。

陈恒月笑:“王爷,我看紫袍终究还是不够鲜亮,朱红色的文官官服看着更精神些。”

许康轶看着台阶下站着七长八短、高矮胖瘦的文官,开玩笑道:“没看出来。”

田长峰和宇文庭私下已经喝过酒尽弃前嫌了,男人嘛,王爷都能低头来解释缘由,他们两个还有什么好明争暗斗的?此时比之前任何时候感情都好些,田长峰心中一动:

“王爷,衣服好不好看,还是要看谁穿在身上,这殿上宇文将军器宇轩昂,正是武将最好的时候,当然把文官都比了下去;不信你找一个标准的,试一试文官的官服,就知道哪套衣服设计的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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