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坏了的小西北举着小手睡得挺香,到了挺晚才饿醒,张开眼睛看到父亲便哭,余情一碰哭得更厉害了,赖在了凌安之的膝头上。
凌安之点着他的小脑袋,知道孩子此时完全听不懂,批评道:“当日生你那么艰难,让你娘遭了多少罪,说,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故意来报复的?”
孩子伸手和他玩,咧嘴没牙冲他笑。
余情轻轻揉着小西北肚子上的胎记,心有余悸道:“苍天厚土,这要是当时你爹知道你是这么回事,还不当时就直接去母留子了?”
那样不用等到花折到场,她估计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凌安之听了后心头若有所思,放下孩子,招手让奶娘过来,交给她抱了出去。
他反手搂住了余情:“说什么呢?以后不许妄自菲薄,听到没?”
想到生产当天,余情其实还有些愤愤不平,抱怨凌安之道:“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听过我一次。”
凌安之当即否认:“没有的事,平时什么事不是你做主?”
余情皱着眼眉揭他的老底:“这些小事当然不用你来操心,我说的是你人生的大事。”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凌安之霸道惯了,咬着怀里余情的耳朵:“也不能怪我,你那出的全是什么昏招?”
余情非常不同意被凌安之全说成是昏招,毕竟当时很多办法后来证明还是挺奏效的:“可恶,就算是昏招也比走上绝路要强吧?”
命估计当年就交代了。
凌安之嘿嘿一笑,他知道余情一直因为当年的事心怀内疚,毕竟那年他备受打击万念俱灰,先是了无求生之意,后来还想出家当和尚去,这些年余情虽然不说,可是经常能看到她悔恨心疼之意。
不过这些心思只在他脑海中一转,便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良辰美景,我们别把时间浪费了,用在采花逛景上,如何?”
余情也知道和凌安之讲不出道理,因为人家心思神出鬼没,不想说的时候什么招数也白搭。
她也不想在往事上纠缠,也许就像是凌安之身边那个有过名分的妾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真相大白了呢,她搂住凌安之的脖子,犯贱道:“那夫君自己今晚再亲自摘花一下?”
凌安之正有此意,他一边吻着余情,将她抱到了床上,一边嘴里调笑:“不生那么多孩子也好,否则这不是虚度光阴吗?”
顷刻间室内呼吸频率已变,衣衫褪去,凌安之反复抚摸着余情腹部新添的伤疤——
余情开始有点讨厌凌安之的夜眼,伸手去遮他的眼睛:“别总是盯着看了,难看。”伤痕长快及半尺,虽然针脚细密,但还是太难看了。
余情千金小姐,这些年和他在一起,满身也已经伤痕累累,他怜爱道:“这么长的刀口,当时看花折生剖下刀,得疼成什么样啊?全是我害的,以后定不让情儿再受苦了。”
余情这么多年,对凌安之的迷恋崇拜之情不减,最沉沦陶醉他星辰大海般的眼神:“三哥,情儿…当年不和你商量,直接给了你一道刀疤,把你瞬间委屈成那样,这个刀伤,算还给你了行吗?”
当年一句三哥好疼啊,直接把她的心说沉了叫碎了,当时凌霄刚去,凌安之身上所有光环已经被构陷褫夺,带着她给的这一丝念想只身带着一把短刀要进京城,却在兰州郊外碰到自己信任女人和其他男人布下的重重陷阱。
——瞬间心死。
知道余情是在绕他,凌安之坏坏的一笑,根本不接她的话茬,“过去的事我当时也没埋怨过你,你就别耿耿于怀了,咱们快做点正事要紧。”
他抚摸着余情腹部长长的刀疤:“下辈子你做男人,我给你当媳妇,给你包饺子吹笛子生孩子,好不好?”
余情满脑袋黑线,后来又哈哈笑,实在想象不到凌安之变成个比树还高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哈哈,三哥,小黄鱼儿这么色,万一三妻四妾,找一堆女人给我生孩子怎么办呐?”
凌安之不怀好意的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我要是女人也御夫有术,只要你娶我进门,我就有办法让你天天哭着喊着只翻我的牌子。”
“…是是是,我的三哥最会吊别人胃口。”
凌安之但笑不语,余情崇拜他,又爱怜他,不想让他受丁点委屈,能对他好一点就对他好一点,他心中明镜的很。
不过周瑜能打到黄盖,也要黄盖甘之如饴才行。并非余情不懂那些女子邀宠的法子,其实更多时候是余情知道他出身和经历特殊,是在宠着他。
抚摸着掌下这道长长的伤疤,心下惴惴不安,还是要早点去找花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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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了早朝,凌安之厚着脸皮蹭到了礼部尚书花折的身边:“花尚书,您老人家今天怎么亲自来上朝了呢?”
字都写不明白的礼部尚书,当时许康轶也听到过元捷和余情的质疑,说花折极其懂帐,还不如去管户部,他直接一挥手:“堂堂礼部尚书,难道还要亲自写字不成?花折能力不在此等小事上,逢大事尽尽心便可。”
户部尚书整日里面对全国的讨债鬼,别再影响了铭卓的心情,信任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登基大典确实办的有声有色。
花折还遥领了一个太原军将军,不过一次军中都没去过;管着太医院,平时也不怎么见他打理。
领了文官武官和医官,全国生意无数,日子过的还是轻飘飘的逍遥自在,整日里称在外买药趁机浪荡,极少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