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折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我天!”
许康轶也难得露出点意外的神情来:“谁说的?”
小丫头挺着胸脯,理直气壮:“我娘说的,说要做她那样有魅力让人一见终身误的女子!”
见跪在地上的辛懿满面通红,人竟然能自我感觉良好到这个程度,许康轶也是服了,他看花折已经有些憋不住笑了,他本来想置之不理,不过又不想京城再编出一个什么陛下逛花园偶遇梦中情人的故事来,平静说道:“你娘也许是好女子,不过京城一别之后,我确实一次也没有想起过她。”
辛懿本来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听许康轶如是说,倒有些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柔儿不要胡说,快到娘身边来。”
柔儿娇生惯养的,歪头道:“我娘说了,你没有后宫,就是因为想着她。”
许康轶看着辛懿:“哦,何人说朕没有后宫?”
辛懿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姿容确实还在,瑟瑟道:“全天下皆知。”
许康轶示意花折两个人抬腿往外走,无平无仄的扔下一句:“是朕自己的炽情爱人,和全天下知不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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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开学了。
许康轶登基以来,注重教化,民间广开私塾,增加科举人数,鼓励全国三教九流的人家孩子读书。
和熙四年春节刚过,他自上到下设置了多个层级的学府,国子监和尚书苑全配了名师,教导各省在省考中的前三名子弟,以及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长子读书。
天已经黄昏,花折从宫里出来,拿着国子监第一批学子的名单,一共一百六十人,本来已经进了翼王府,可进门走了两步想一想,抬腿又去了安国公府了。
凌安之一边拿着军情的竹筒看军报,一边往门廊外看儿子。
小西北也不嫌天冷,在打算干干净净的雪地上踢毽子,陪着他玩也是几个小孩,有两个小姑娘,小的是宇文庭的女儿,还不到三岁——宇文懿;大的是小西北出生那年余情和胡梦生在进京炸军火库的时候捡的小丫头,比小西北大三岁多,取名叫做星星,后来也当做家养的下人,养在了国公府里。
花折绕到了门廊下,顺着窗户向凌安之扬了扬手中名单:“大帅,国子监开学了,你觉得小西北用不用上学?”
凌安之眼神没动:“我早朝已经听说了。”
——那意思就是没打算让小西北上什么学。
花折当没懂,在窗外笑:“让小西北也去上学吧。”
凌安之撇了他一眼:“国子监的学生全多大?”
花折:“陛下要求二十五岁以下的才入国子监,二十五岁以上的全暂时在尚书苑读书。”
凌安之:“他们三分之二以上人的儿子全比小凌岳大,不信你去做个调查,你让小西北和那些叔叔一起读书,合适吗?”
花折两手扒着窗沿,脑袋从窗户外伸了进去:“小太子也去国子监读书了,也不过十岁嘛,十二三岁的天才童生也十来个呢。”
凌安之把军报往竹筒里一塞,避开花折从窗户里敏捷地跳到了门廊下:“人家是各省的前三名,可小西北现在字才认识三五百个,怎么一起上学?”
花折双手一背,冲玩得不亦乐乎的小西北方向示意一下:“这就是我想让他去读书的原因,总不能不无无术,一直这么玩下去吧?”
阳光晴朗,照着院中雪地梅花,稚童玩耍,气氛温情。
凌安之:“凌霄什么不会?那位什么用学?”
花折轻叹口气,是凌霄什么都会,可小西北除了玩什么也不会,平时娇宠太过,不知道世间疾苦,觉得生活中只有阳光灿烂,不过他也明白凌安之的意思,颇有点就让小西北那么纨绔子弟肆意生长的意思。
“凌兄,要不问问小西北自己的意思吧,他愿意上学的话,就送他去。”
花折深深看了凌安之一眼:“余情肯定也是同意的。”
听出了花折言外之意——就是他这个亲爹有点耽误孩子,凌安之怏怏然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小西北太贪玩,灵敏踢毽子的动作不停:“国子监读书?每天要准时去吗?”
花折:“国子监的老师们不是每天都有时间讲课,他们还有政务,可能三天里也只有一天课,其他时间有时候骑射下棋,有时候放假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