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人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人,一小簇喜悦涌了上来。
林玖乖顺的朝他走了过去,两人中间夹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孙长景,林光继旁若无人的拉起了她的手,柔声说起:“看来她把你照顾得很好。”
林玖低着头,目光难免落在了孙长景上,她还没说话,面前的男人已经开口了:“你很在意他?”
摇头否认,林玖突然有些紧张:“没有。”
林光继看着她的神色轻笑一声,“我不把人抓来,你才有理由出来不是吗?”
这样的话好像是在说如果不是抓了孙长景,她就不会主动过来找他一样,相比于和其他人相处,林玖在对上林光继的时候尤为的紧张和谨慎,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由得让她考虑太多。
几乎是立马说出了口,“我已经进入军营了,父亲……”
虽然和之前说好的军部有些差距,但这已经是她努力后的结果了。
林光继眸色浅淡,看不出喜怒,也许是时间不由得他们在这里耗着,于是他也放过了这个话题,直奔主题。
“西门监狱的地图画好了吗,给我。”
西门监狱——也就是林玖被关了三年之久的那所监狱。
“画好了。”林玖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勋章从领口里掏了出来,金属的质地给人沉甸甸的感觉,低头将绳子解下,她将勋章递给了他。
在林玖的那束灯光下,隐约能看见滑过去的一道道隐秘花纹。
“很好,”林光继接过勋章,他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笑容,伸手抚摸着林玖的头顶,就像是主人看到叼回球的狗狗后给与的一个赞赏,“没人发现吧。”
“没有,”林玖确定的回答着,“我刻的时候周围没人。”
外面传来了骚动声,应该是之前她给发消息给上士的那群人,林玖有些慌,“父亲,你先走。”
林光继望着她,“事情已经做完了,你跟我一起走。”
他身形高大,俯下.身准备将孙长景扛在肩头,林玖抓住孙长景的另一只手,“父亲,何必带着这个拖油瓶,将他扔在这里就好了。”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还有上士喊她的声响,林光继低眉凝视着她的脸,似乎在确定她说这话的真实性,林玖也不避开,过了两秒,林光继松开了手,“听你的。”
林光继伸手攥住了林玖的胳膊,他打开一道隐蔽的墙,出其不意的将林玖推了进去,然后转身打断了孙长景的腿,即使是昏迷之中,孙长景口中还是溢出了一道痛哼,林光继随后跟来,将墙面封死,黑暗中看不清脸,林玖被往前一拉,有些发愣着差点摔倒。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孙长景被救回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是她的突然消失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孙长景在医院治疗,他在昏迷的时候强撑着一丝精神,他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自然也听到了随之而来的林玖说话声,她称呼为那个折磨他的男人为——父亲。
父亲这个词尤为特殊,并非其他人能够替代的,他尽管昏迷状态,但因为身上的疼痛让他保持着唯一的一点清醒,在听到那句父亲后他几乎没花多长时间就意识到了绑架他的那个男人是谁,也从林玖的口中猜想到了什么。
林光继没有死,这并非是大难不死,而是有计划的。
而这个计划……林玖也是参与其中,并且隐瞒了他们所有人。
他自我反应之后,胸口不知道涌出了什么,酸涩、痛苦,或者还有其他的,这些东西糅杂在一起,导致他如今都不愿意睁开眼去面对好友的关心,还有等待询问他话的人。
作为军人,他不愿撒谎,但是作为兄长,他却犹豫在这个十字路口,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修复舱给与他沉默的时间,但是这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在门口等待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