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顾尚德拉了拉妻子的胳膊,讨饶道:“我这不也是怕你生气嘛。”
“我觉得,都是至亲的亲人,素质不高,贪点小便宜可能会有,怎么也不至于害我们吧!”顾尚德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亲大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以这布阵的时间为界限,两年多以前大伯家条件怎么样,我们家有了这阵法之后,他们家又怎么样呢?”顾婉一针见血,建议直接从结果里找答案。
“以前你大伯就是在农村里讨生活的,种地也不勤快,穷的是叮当响,大概两年前国家修路,占了他的房,就补给了他家一些钱和几块地。”
周芸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甩开他的手。
“刚好那段时间有很多人到村里旅游,你大伯抓住机会开了家农家乐,慢慢就红火起来了,现在市里都有五六家连锁店了。”周芸语速飞快,毫不犹豫,看来印象非常深刻。
亲戚聚会的时候,顾婉大伯一家向周芸吹嘘了很多遍自己的发家史,也难怪周芸记得这么熟,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村里游客这么多,农家乐赚钱也很有可能啊。我觉得应该是外人看到我们赚钱了,老屋又没有人,才撬门进来布阵的。”顾尚德小声反驳,他仍然不愿怀疑自己的大哥。
“爸妈别争了,”顾婉淡然道:“想要借运,做法时还需要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比如指甲或者头发,外人很难做到。不如想一想,那时大伯一家有没有来过我们家?”
看着父母脸上的神情,顾婉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
顾婉认为这件事即使不是大伯做的,他也一定知情。虽然不忍心看到爸爸伤心,但她更希望爸爸能够认清大伯的真面目。
“妈你别急,“看着爸爸满脸颓丧,妈妈火冒三丈的样子,顾婉安慰道:“之前我说过,借运失败会遭到反噬,如果真是大伯,他们家马上就会出事,到时候不就一清二楚了,还怕爸爸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吗?”
顾婉没有把这次的迫害放在心上,以她天师的身份,难道还护不住自己一家人?也忒可笑!
待他们讨论完,已是夜深人静。顾婉打了个哈欠,她从没有睡得这么晚过,这时候已是睡眼朦胧。
顾婉迅速洗漱完,含糊地向父母道了晚安,回房休息去了。
金黄的大吉之气升腾着,无声地滋养着顾婉一家,让他们原本偏离的命运慢慢向原路靠去。
清晨,蔚蓝的天空被昨夜的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空气清新怡人,像是被过滤了似的,沁人心脾。
顾婉站在阳台上,不停地吐故纳新,静候太阳升起。
家里是摆摊做早餐生意的,凌晨三点顾尚德夫妻就起来准备了,顾婉也起床帮忙,还想跟着一起出摊。
周芸当然不肯让女儿吃这个苦,又心疼她之前受的伤,硬是没有同意,留了女儿和顾尚德两人在家,一个人推着餐车出了门。
顾尚德腿伤还没痊愈,要尽量少活动。全家人一起用完早餐之后,他就回了房间睡回笼觉。
顾婉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的在阳台上用道门术法——掌/心/雷销毁了所有的聚阴引煞钉。
掌/心/雷响起的时候,霞光漫天的云层闪过几丝电光,天空也传来了阵阵雷声,仿佛老天爷也想降下天雷销毁这害人的法器一般。
这聚阴引煞钉可不简单,需要将钉子置于极阴极煞之地至少三年,方能炼成。
布阵时还要借助罗盘,将方位算准,埋在正确的地方才能起作用。
而借运法阵就更不容易了,这是做坏事,要遭天谴的,除非是特别亲近,或是利益相关,不然哪个风水相士乐意布这个阵法?
大伯看起来确实不像有这个本事。顾婉想起记忆中那个小气吝啬、喜好吹牛的身影,在心里嘀咕。
究竟是谁呢?谁愿意冒着天谴的危险,为大伯借运呢?
不外乎就是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