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在安和门前独自站了片刻。
想来今日在五虎山连日研制的兵器总算初步成型,便将一干事务丢给了秦郑等人继续督办,她自行带吴俊赶了回来,结果刚回来便得知安和丢了,还是丢在闹市。闹市本就路网密布,又通达京里各处,长山郡主连具体在哪里与安和走散都讲不清楚,连从何找起都不知。又不能通报京里的巡防,安和公主走丢一事一旦传出去,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于是只能出动府上明卫暗卫,秘密查访寻找,当然她自己也没闲着,可即便亲自去寻,仍是毫无头绪。
几圈下来,夜幕已深,岂会不急。
再驱马出府去寻,一抬眼恰巧碰到了安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所寻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一刹那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看到安和身边站着个陌生男子,应是好心送安和回府的,正欲感谢,却见安和对他笑意相迎,与自己却是一副客套模样,云庆顿觉不爽。
更有甚者,安和竟然与这男子喝了酒,还喝醉了。她可不觉得送一个迷路之人回家,有什么非要让其喝酒的必要。还好这男子看起来是个懂分寸的,她便没有发作。
可云庆终是觉得安和在大街上走失,不能说她全无责任。长公主府与百贾街市虽未毗邻,却也并非相距甚远,若她平日能留出些时间陪安和多出去逛逛走走,认认京里的路,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既然她多少也有责任,便不好再置气,还是想先过来看看安和的状况。
云庆深吸一口气,已做好了推门之姿,却见吴俊匆匆跑来。
吴俊将拇指大的竹筒呈给云庆,云庆知道这是密报。
接过竹筒,同吴俊回了书房。
云庆:“哪来的消息?”
吴俊:“咱们的人在抚州暗查时发现的。”
打开竹筒,取出字条。
读罢,云庆眉间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云庆将字条递给吴俊,“看来季甫与抚州联系甚密了,连送往北燕的消息都要从抚州走。”
“这……”吴俊接过字条读完一遍,怕看错了,把眼睛睁大些又看了一遍,“此事当真?是否要属下再派人去核实?”
云庆:“季甫敢以此为由向北燕索派皇子,必已查实。”
“……”吴俊一脸难色。
云庆知道吴俊在纠结什么,“命人密切监视所有北燕来周之人的动向。”
吴俊:“包括……?”
吴俊拉了个长音,云庆知道他在说谁,并确定道:“包括。”
“殿下怀疑……?”吴俊欲言又止。
云庆正色道:“我个人怀疑与否并不重要。但身为大周统帅,须弄清北燕此举有无其他目的。”
吴俊:“是。”
事情交代完,云庆摸起旁边的竹筒,在手中慢慢地转着,吴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不似刚才说“大周统帅”那般义正了。
竹筒转了十余圈后,盯着眼前虚空的云庆问吴俊:“你觉得真或假,重要么?”
吴俊未料到云庆会问他这么浅显的问题,便随口道:“于我周来说真假关乎北燕的诚意。假的话,‘和’恐怕反成‘战’。”
“我问的是‘你’。”云庆纠正道。于大周有什么影响,她当然明白。
“我?”吴俊不确信地指了指自己,苦想了一下,“这事跟属下也没啥关系啊。要说有关系,这事本跟陛下有关,殿下是陛下的长姐,跟陛下有关就是跟殿下有关。不过现在看来定是嫁不成了,跟陛下就无关了,殿下那么在乎人家,就只跟殿下有关了,所以殿下应该问自己才对。”
“停!”云庆拒绝再听吴俊的“有关无关”的绕口令,本来想从吴俊的想法中获得一些思路,结果差点被他给绕晕了。
“那……”吴俊犹豫,“殿下要……怎么办?”
云庆盯着竹筒琢磨未果,“容我想想。”又对吴俊道:“牌谱还我,今晚还是我亲自进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云庆:公主是个吃醋精。
安和:将军是个幼稚鬼。
吴俊:勿撒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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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说明天带我去山里放风,开熏。
还没睡的小朋友们,晚安安,做个好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