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义正又开口谏道:“不可将兆西的守军都派往济安,一旦济安失守,兆西将直接暴露于敌前,那时兆西无人可守,当真危矣!”
泰昌王已经两眼冒火,死盯着罗正义,走到他面前,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完狠狠地甩给他一个巴掌,“啪”地一声响彻整个议事堂。
曾伍和王纵齐齐痛心劝道:“殿下!”
泰昌王火冒三丈,仿佛要杀了罗义正一般看着他,厉声斥道:“济安若是当真失守,罗将军就自刎谢罪吧!”
……
阴风阵阵,吹得树摇草歪。
云庆正与几名将领蹲伏在山头上,一边遥望着远处的济安城,一边低头在地上圈圈画画。
王常礼拿着匕首指着地上代表济安的一块圆石,对众人道:“此处地势复杂,”说着在圆石两边画了两个山包,“济安城本就建在高处,又有两山拱卫,”又在圆石前画了一条曲曲弯弯的线,“城前还有一条宽阔的浮水河。”画完抬头看云庆,“故而易守难攻。”
赵兴看向远处济安城的方位,比对着地上的图,摆了几颗小石子到相应的位置,“斥候侦查过,这几处,分别有两万守军,济安城内大约装的下四、五万,差不多有十万之众。”
本来拿着一根细长枝条,在地上戳来戳去的云庆,听完后又开始用枝条画起无数个“十”字。“刘垚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么短时间内能聚集起十万之兵。”
蹲在一旁的齐直琢磨道:“将军说过要速战速决。但我军虽明调了一营,暗调了两营,总共也不过数千人。若敌方有十万之众,恐怕不是能速决的。是否要调动附近两州驻军前来支援?”
云庆摇摇头,“附近戌州与抚州两州驻军皆有戍边之责,不可轻易调动。其他州的驻军调过来恐怕时日耗费甚多。”而且,云庆心道:我可以慢慢打仗,但安和未必等得了。于是抬头看向几位,目光坚定道:“还是要速战速决。”
王常礼盯着济安那块石头沉思半响,幽幽道:“我军人数虽不占优,但只要避免与敌军正面作战,另想它法,并非不能速战速决。”
此时,吴俊匆匆跑来,“殿下,从兆西传来的密信。”
兆西……因为截杀皇帝的计划被她破坏,刘垚这是又写信来骂她了?云庆本不想接,但看吴俊神色有些喜悦,刘垚难道是写信求饶的?
云庆把枝条往旁边一扔,拿过密信来看,越看越奇怪,再看落款写着“泰昌张诚”,疑道:“张诚是谁?”
吴俊:“泰昌兆西人,说是要投奔我军,为了表达决心,愿为我军刺探泰昌王的情报,助我军平叛。”
“怪不得。”云庆恍然,信里两张纸,一张全是表忠心的话,看得云庆云里雾里,她将这张纸还给吴俊,再看另一张。
乍一看,云庆不自觉地蹙了眉,越往下读,她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几个人都好奇地盯着云庆,不知信中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云庆读完,面色未改,但没将纸还给吴俊,而是小心翼翼地叠好,宝贝似地揣到了自己怀中。
吴俊忙问:“这人给的消息,可还能用?”
似乎在想别的事情的云庆闻言回神,点了点头,“有两件事可用。”
其实信中说了很多事,泰昌王简要的兵力部署、泰昌王如何看重济安城等等都有交代,但表述有些混乱,可见信写得仓促,何况大部分的消息云庆早就知晓,实际并无多大用处。
但从杂乱的行文中云庆还是注意到了两点,试着总结道:“其一、刘垚几乎将兆西的守军全部增派到济安了。再加上济安现在的守军,恐有二十万之众。”
王常礼有些高兴道:“十万亦或二十万,其实并不重要。但兆西若成了空壳,我们可以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吴俊:“其二呢?”
云庆顺手捡起一个石子,在手中掂了掂,意味深长道:“其二,刘垚羞辱了罗义正。”
王常礼更高兴了,眼睛都放出光来,“羞辱罗义正,哈哈,刘垚这是给我们送人呐!”
赵兴忙问:“怎么说?”
王常礼:“济安守军由一个主帅张琦、两个副帅李震、李固统领,这两个副帅与罗义正三人幼年结义,又是战场上换过命的兄弟。三人中罗最小,脾性也最好,但另两人可是以暴脾气闻名。刘垚羞辱罗正义,他自己能忍,他那两个义兄可就不一定能忍了。”
待王常礼说罢,云庆将手中的石子抛了出去,正好砸在代表济安的那块圆石上,发出一声好听的“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瓜多,木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