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最后尽力一搏,安和突然十分厉害地挣扎起来,泰昌王手上一时不能继续,实在不耐烦,“啪”地扇了安和一巴掌,“还跟我装!我还没嫌你脏污下作呢!等你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就会求着我要了!”
泰昌王这一巴掌十分用力,安和剩余不多的力气就快耗尽了,她仿佛置身于泥泞的沼泽,越陷越深,绝望如散发着恶臭的污泥,正慢慢的淹没她全身。
安和的反抗已接近形同虚设,泰昌王又得空开始撕扯安和的衣物。
就在安和外衣被扯开之时,泰昌王的冠发被人在身后一把薅住,剧烈的疼痛从头顶传来,仿佛要扯掉他的头皮,泰昌王不得不松开安和,捂着脑袋“啊啊”地大叫起来。
随后他被人扯着簪冠从安和的身上拽离,拽到地上,拖出好几步,然后猛地被向后甩去,整个人”嘭“地砸在了木架上,架上瓷瓶摇晃地下坠,砸在他身上又滚落到地上。
泰昌王的冠簪是生生被云庆扯拽下来的,金冠勾着头发连着些许头皮被云庆视为腌臜之物一般,嫌弃地撇至一旁。
等泰昌王反应过来,已有些许鲜血从头上顺流而下,滑过眼睛。
但透过血色见到火冒三丈的云庆时,泰昌王仿佛发了癔症一般笑了起来,然后张牙舞爪地朝云庆冲过去。
云庆抬腿一脚揣在他中腹,他扭曲着脸,捂着腹部向后趔趄两步,随后云庆又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脸上,然后不待他反应又是一拳,砸在他鼻梁上,然后又是一拳接一拳。也不知打了多少拳后,云庆似乎觉得使不上力,攥住泰昌王衣领将他拉近,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印堂。泰昌王只觉天旋地转,向后仰去,耳边响起珠帘噼啪的声音,下意识去抓,但脆弱的丝线撑不住他的重量,没有给他站住的凭靠,反倒“啪”地一声断了,珠子蹦蹦跶跶地散了一地。
泰昌王就这样被云庆一路打出了内室。
瘫在地上满脸走形七窍冒血的泰昌王又开始笑,不过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很像哭。
进屋见到泰昌王正在欺负安和的那一幕令云庆失了理智。她眼中已看不到任何旁人旁物,眸中布满猩红的邪意,什么都不想不顾,她只想一心弄死眼前这个禽兽。
孙老将军以前就告诫过她,一军统帅,重在神志时刻清明,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遇之事,再纠结痛苦,她都从未如此刻这般失控过。
将泰昌王打成这样并不能平息她愤怒之万一,看着地上已是面目全非的泰昌王,云庆一脚踏在他胸口,泰昌王口鼻处瞬间涌出一口血来,再也笑不出来。云庆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佩剑灌着云庆的杀意,剑芒熠熠,猝然朝地上这个如一滩烂泥的人狠狠刺下。
“殿下!”一直守在门口的吴俊赶忙开口提醒,“留活口!”
剑尖已悬于泰昌王心口,只差一毫就刺进去了。
泰昌王谋反,并非是他一人之事,前前后轮勾结关联了多少人,地方的或朝廷的,都需弄清楚,现在绝非是将其毙命的时机。
听到吴俊的提示,云庆皱眉阖眼,极力稳了稳心神,总算稍稍回了点理智。
但剑已出鞘,尚未见血,云庆岂肯将其收回。
剑尖从泰昌王胸口移开,云庆单手执着剑柄,看向泰昌王的手,刚刚他是用哪只手碰的安和?对,两只都有。她有些后悔之前只是折了泰昌王的右臂,她就应当直接挑了他的手筋!
云庆手腕一翻,两道剑气从泰昌王手上滑过,泰昌王瞬间痛苦地大叫起来,双手抽搐地举起,袖口已被血浸透成暗色,而他的两只手掌皆只剩了一半。
“刘梓!我……要杀……了你……”泰昌王满头青筋暴跳着,口中含着血沫,蜷在地上嘶吼,发泄着难耐地痛苦。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云庆身子一顿,握着剑的手抖了起来,再也拿不稳,蓦然回身,剑已经从她手中滑下,“哐啷”落地。
云庆满是悔意,她不该失了理智,只顾着在泰昌王身上发泄怒火,却忘了受尽委屈的安和尚一人留在原地。
云庆五步并作两步来到安和面前,只见安和浑身发抖地紧紧缩在床榻一角,凌乱的鬓发同凌乱的衣衫,泪痕湿重,眼神茫然,脸上有轻微的红肿,颈上是暗红的掐痕,双手死命地紧抓着已经合上的衣衫,生怕又被人扯开一般。
若说泰昌王欺辱安和的那一幕,令云庆失了心智,现在这一幕简直要了云庆半条命。心口的疼痛宛如被人拿刀生生剜着,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虽然她还是极想去弄死泰昌王,但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此刻,她当顾着安和,她不能离开,不能留安和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就露个肩膀,撕了一件外衣,没发生什么,应该还行吧……(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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