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既然真的开了,安和又占了股,她自觉得做点什么才行。于是与大掌柜定了好卖的样式,安和又亲自绣了样品,绣娘仿着绣了,蒋络则把这堆东西强卖给她的那些姐妹,折腾了一些时日,还当真进账了不少银两。
当安和拿着蒋络给她分得五十两银票时,数目虽小,但她似乎看到了解决黑甲军军需的好法子。
……
卫国公登长公主府谢罪一事,闹得满城皆知。
季甫是听张廉说的:”卫国公亲自到长公主府登门谢罪,结果长公主不肯罚卫国公,非要拿国公幼女抵罪,整个国公府都怨声载道,闹得动静挺大的。“
季甫闭着眼正养神,幽幽道:“那卫国公最疼他那小女儿,这下长公主是把卫国公得罪透了。”他想了想,突然睁开眼,看向张廉,疑道:“我怎么总觉得长公主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张廉:“相爷此话怎讲?”
季甫为他解释:“安和公主被逆贼刘垚劫走,长公主便立刻向泰昌出了兵,要知道她让黑甲军按兵不动那么久,是要等逆贼先动手的,结果公主一出事,她就沉不住气了。之前有不明事的人指责她,说她欺刘垚太甚,对宗亲动武,不念顾同宗,实为无道,不过成王败寇,如今逆贼败了,自然也无人敢再说她什么。但确实不像长公主所为,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前一阵长公主不顾有冤狱,逼那庸儿降旨斩杀逆贼,十分出乎我意料,想来她必是痛恨刘垚至极,竟不在意自己背上陷害无辜的恶名。而现在,她又为了那安和公主得罪卫国公,这些事,以往长公主应是不会做的。”季甫略有所思,“难道真如恂儿所言,长公主与这安和公主之间,非比寻常?”
张廉想了想,附和道:“能令人大变的,恐怕也只有一个’情’字了。”
季甫捻起佛珠,自言自语道:“情,又是情。长公主也难逃此字吗?”
张廉又禀道:“另有一事需相爷示下。泰昌郡王的封号被废,泰昌亦不再设封地,但因叛乱一事,短期之内,需有驻军。我们以泰昌毗邻抚州为由,提议从抚州驻军抽调一支过去,而长公主的人提议从黑甲军抽调一支入驻,以便震慑逆贼余孽,双方争执不下,当是如何是好?”
季甫:“泰昌啊,怎么也不好交给长公主控制。”他之前会与泰昌王谋事,本就是看重泰昌的位置,虽然泰昌王太蠢丢了性命,但他仍要争取泰昌受他管控。
季甫琢磨一番,“让兵部抽调其统领的骁卫入驻吧。卫国公本就与我亲近些,现在他又与长公主交恶,将泰昌交给兵部辖制,也是利于我们的。且这本就是兵部之责,我这么做,看起来可是很公允的,长公主便是知晓,也说不出什么。”
……
年关转瞬即至。京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云庆在街市上东瞧西看,吴俊牵着马在后面跟着。云庆看得都是些逗趣的小玩意,边看边举起来问吴俊,“好玩吗?”
吴俊挠挠头,直言:“属下不是公主,不知道哇。”便惹来云庆一个白眼。
吴俊赶忙改口,“属下觉得吧,送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殿下的心意到了,送什么,公主都会觉得好玩的。”
云庆看看左手拿着的瓷人偶,憨态可掬,看看右手捏着的泥塑兔爷,喜庆吉祥,却叹了口气,“这些小东西吧,有些意思,但不够贵重。贵重的那些呢,无非钗环玉饰,又俗得很,毫无趣味,而且公主已经有很多了。”
又要特别,又要有趣,又要贵重……吴俊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不是他能想明白的。却见他家殿下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云庆手一挥,“那就都买了吧。”
难题似乎迎刃而解。
“……”吴俊忙拦下她,小声提醒道:“殿下,银两有限。”
云庆近日来动用关系,总算筹到一些银两,将黑甲军的军需补上了,她又将俸银填了军饷,但仍还有很大不足,好在将士们不闹。年节宫里额外发的赏银,她也拿去慰劳军属了,囊中一时有些羞涩。
云庆:“还有多少?”
吴俊拿出钱袋子打开给她看。
云庆心一横,扔了手上的泥塑人偶,还是用剩下的钱给安和挑了只做工精巧的银钗。
作者有话要说: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