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吓得孙宏权一哆嗦,赶紧装作什么也没做,直到发现是安和,才松了口气,“你们两真是一家子,都喜欢吓人。”
看见安和,云庆自然很高兴,迎上前去接她手中的碗,却被安和绕开了。
安和径直走到孙宏权面前,将甜羹一递,“我特意给孙将军做了甜羹,将军尝尝。”
孙宏权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甜羹,“多谢公主~”挑衅地看了眼一旁撇着嘴的云庆,“看见没,公主专门为我做的。”
“嘁,”云庆装作不在意道:“你美什么呢?我都不知吃过多少碗了,你见我炫耀过吗?”
安和淡淡地笑笑:“孙将军慢慢吃,我就不多打扰了。”
孙宏权捧着碗,喜滋滋道:“公主慢走。”
云庆看着安和目不斜视地离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甚是奇怪,问孙宏权:“你可有觉得她心情不好?”
“嗯?”正准备品尝甜羹的孙宏权抬起头,不可理喻般看着一脸茫然的云庆,“那是你夫人,又不是我夫人,她心情好坏你来问我?”
云庆走到他跟前,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碗,“我总觉这碗羹不是做给你的。”说罢转身就端着碗出去了。
“刘梓!你!你过分了吧你?!”眼见到嘴的美食昙花一现,就这样又消失不见,孙宏权看着空空的两手,一口气哽住,“我怎么认识了你这种人呢!你还我甜羹!哎哟,气死我了……”
……
云庆边走边将甜羹吃光了,来到安和房中,安和不在,只有阿依尔在书桌后歪歪扭扭写着刚学的汉字,云庆看洁白的纸上被抹上一道一道黑线,紧着鼻子说了句“惨不忍睹”。
云庆说的是汉话,阿依尔不懂,学着她“惨不忍睹”的发音,问道:“是什么意思?”
云庆用蕃语解释道:“是‘好’,‘不错’的意思。我在夸你的字有进步。”
“你会夸我?”阿依尔不信,看云庆手里的碗正是安和刚从出去时端的,将书桌另一头她吃完甜羹的空碗摆到云庆面前,“我被关在此处,你帮我将碗一起收了吧。姐姐为我做了甜羹,不好让她再为我收碗。”
云庆没在意阿依尔让她收碗这种事,倒是看着阿依尔的空碗,蹙眉问道:“她给你也做了一碗?!”
答案显而易见,云庆将手中的空碗摞放到阿依尔那碗上,掐着腰琢磨半天。
“来,”云庆一撩衣摆,在阿依尔旁边坐下,“你想家吗?离家多日,大周水土人情与阿尔都部迥然,你必然不适吧。”
阿依尔想了想,“嗯……是有点想。不过自从有了姐姐,就好多了。”
云庆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语重心长道:“你马上写封信,将你在森格遭遇之事一一道明,我派人立刻送到阿尔都去。我想,你不日即可回家了。你是神女,肩负保佑一族之使命,岂能总在我大周待着,久久不归呢,是吧?”
见阿依尔被她说得垂了眸,云庆便知阿依尔被说动了,边帮她重新铺了张纸边道:“快,写吧。将你送回去,阿尔都王说不准一高兴就撤军了,两国重归和平,也是你们神祗之意。”
阿依尔嘟着嘴,却不得不承认云庆说得对,“可你们的纸笔我不会用。”
“这好办。”云庆当即命人拿来了长条细炭和糙纸。
阿依尔没有不写的理由了,很快一封信写完,最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三面锥型小坠子,在纸上压了个印。
这封信承载着云庆的信念被飞快地送了出去。
不出云庆所料,阿尔赌王接一到信,当即派使者带着重礼匆匆赶来,并提出十日后两国于边境举行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