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包子,云庆下不觉地咽了咽口水,“明日同我去看看?”
安和:“好~”
……
五日后,瑞陵。
云庆与安和跪在先帝后的容像前。已经跪了很久,未见云庆有起来的意思,安和知晓云庆心中有许多话想说,便也没催,只是陪她跪着。
云庆心中默道:“父皇、母后,棕儿如今长大了,颇有父皇当年的样子。你们可以放心了,大周必会在他的手中越来越好的。至于儿臣,未经父母之命,擅自定了婚事,如今成婚日久,才前来禀告,是儿臣不孝。父皇曾言,儿臣幸为女儿身,不比棕儿为君那般受缚,想做之事可畅意为之,无须瞻前顾后。儿臣曾以为,战场决胜是最畅意之事,可遇到她后,却发现,百胜不若她一笑,故而,儿臣大胆与之结为连理,这才是儿臣此生最畅意之事,望父皇母后得知,亦能感儿臣之幸。”
安和没有她那么多要诉说的话,只默默祈祷二位在天之灵能佑护云庆平安。
二人婚事本就无制可徇,因此今日规仪等等都从简从省。等她二人拜谒完,来到殿外,看到正望着不远处先帝后陵寝发呆的皇帝,云庆凑了过去,“陛下可有要与父皇母后说的话,不妨也进去说说。”
皇帝尚未从沉思中缓过来,“皇姐,你说朕是否也该修筑陵寝了?”
这话听得云庆皱眉,“陛下年纪轻轻,说什么呢?”
皇帝却不以为然,“父皇也是登基时便开始修建陵寝的,至父皇驾崩时都未修好,以致停灵了半年之久才送入墓室。朕不想死后也停灵那么久,孤零零的,多可怜。”
云庆深吸一口气,强调道:“陛下必会千秋万岁!”云庆并非在阿谀奉承,而是不想想这件事。
云庆的反应令皇帝淡然一笑,“父皇当年也是突然离世,朕之天命,谁又知晓呢。皇姐是久经沙场之人,难道还看不透生死么?”
云庆没有答话。她并非看不透生死,可这世上,她的亲人只剩眼前这个比她小上七岁的君王了。
云庆:“陛下……”
皇帝手撑在汉白玉的阑干上,许是身在父母陵园之的故,他的神色有些寂寥。“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皇姐莫叫陛下了,生疏得很。今日本就是家事,又在父皇母后面前,你我不是君臣,只是姐弟,可好?我也好久未听皇姐唤过我名字了。”
“好,今日你不是陛下,只是我的棕弟。”云庆揽在他肩膀,“你放心,你不是父皇,有皇姐在,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也绝不会让你成为父皇的。”
皇帝微垂了头,“皇姐你不累吗?护着大周,护着皇嫂,还要护着朕。”
云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然也没觉得累过。“今日这是怎么了?你还未及弱冠之龄,怎么总说些颓丧之言,可是朝中有了什么棘手之事?”
皇帝摇头,看向云庆,面露三分恳求,“皇姐你不要变,可好?”
云庆一愣,下意识想答“臣不敢。”但还是改口道了句:“当然不会变。”
看云庆有警惕之意,皇帝有些“果然不出所料”的失望,嘟了嘴,怨道:“还说不会变?我不是皇帝时,阿姐你可有对我这般警惕过?我当然知晓阿姐你不会背叛我,可我所说之变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你将我视为九五之尊,日后,与我只有君臣之谊,再无姐弟亲情了。可如今,恐怕已然有这种兆头了。”
云庆眨眨眼,无言以对。
“阿姐,”皇帝眸中切切,“你答应我不要只当我是皇帝,如果连你也这般,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云庆心中一软,感慨地拍拍他,“我不会的。”
远处有内侍过来,神色匆匆,似有急事,但看云庆与皇帝交谈甚密,不敢贸然打扰,踌躇了一会儿,看到了一旁的安和,大着胆子凑了过去,望她能给云庆他们传个话。
安和听完,心里泛起哀意,慢步到云庆与皇帝附近。
云庆发觉了她,看她样子就知有事,果然听安和道:“孙老将军昨夜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大概率集中在周末,不能准时,确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