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喜欢女子,却偏又在院内端坐引人窥伺,白乔关上门窗,索性眼不见为净。
聂连卿看书时全神贯注,心神都沉浸在招式变化中,等他将一本书翻完才听见女子清脆的娇笑声,低声斥了一句,“聒噪。”
“聂家哥哥长的真的很好看呀。”
附和声中一个女子眼中闪过妖媚的红光,纤长的手指在墙头划出一个暗黑色的花纹,光芒闪过归于无痕。
夜色深沉,村落仿佛笼罩在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里,狗叫声都无,安静的可怕。
修炼中的白乔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她收起玉髓,推门走到院内,无边黑暗中唯有一处亮了烛火,烛光熄灭之际夜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尖叫。
声音在空旷中响彻,村子却一如既往的安静,白乔大惊,随即去敲聂连卿的门。
“你听到什么没有?”
“聂连卿,你若还不出声我可进来了。”
屋内无人应答,白乔直接破门而入,床头垂落的纱幔让人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存在。
“聂连卿,我是白乔,刚才有人惨叫你听到没有?”她说话间小心的靠近,手指撩起一角纱幔,床上的人安稳的睡着,呼吸平顺。
白乔提起的心并未放下,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聂连卿不可能无知无觉。
“喂,醒醒,着火了!”
他眉头微皱,似乎在经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垂在身侧的手突然重重一挥,“滚开!”那双紧闭的眸子终于睁开。
“阮白乔,是你?”
白乔怕他口出恶言,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察觉村子里有异常来叫醒你,你刚才大概是梦魇。”
“我的确做了一个梦。”
“嗯?”
“一个比你还讨厌的女人光着身子勾引我,只是长的实在丑陋,令人恶心。”他想起梦境中那女人娇柔造作朝自己怀里靠,心头还觉得作呕。
白乔舔了下腮帮子,在这村子生活了近一月,两人对外以兄妹相称,朝夕相处那么久,她以为他们姑且称得上朋友,敢情自己还在他讨厌之列。
“有人在村内施了法术,好像只有我还是清醒的,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那就等天亮再说,夜里不便探查。”
既已确定人没事,白乔也不愿多留,“别睡得太死,再有女人入梦勾搭你,我可不见得还能过来唤醒你。”
聂连卿表情有些纠结,在白乔跨出门之际他突然开口,“等等,今晚你跟我一个房间。”
“呵,我没听错吧,你不是一直都挺嫌弃我吗。”
聂连卿一本正经的说道,“最起码你不觊觎我,而且你好歹是个修士,若有危险也能提前察觉,放心,我以后会回报你。”
白乔本想拒绝,想起他的男主机遇,她笑容有些奸诈,“不如你应我一个要求,日后我向你索求东西,只要你有且此物不妨碍你修炼,你便将其无偿给我,如何?”
“好。”
“等你能修炼别忘了发个心魔誓。”
“可以。”
“那你睡吧,我就坐在这。”白乔拉了把椅子背对着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圆球。
那邪物便是在梦中做法,他怕自己睡着再着了道,索性从床上起来与白乔相对而坐,点了烛火继续看那本剑诀。
只是还没翻过两页,他脑子又开始混沌,眼皮像是沾了胶水难以掀开。
昏睡前聂连卿一把攥住白乔握东西的手,“叫醒我!”
“……修仙界奇奇怪怪的伎俩真多,聂连卿,醒醒。”她手腕被抓的生疼,白乔报复似的揪起他手背上一点肉拧了一圈。
“别掐了。”聂连卿幽幽醒转。
白乔无辜的耸肩,“我叫了你很久,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妖女的法术果然只能在梦里施展,我……”他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头,“不行,还是困。”一句话说完又倒头趴在桌上。
这回白乔倒了杯凉茶直接泼到他脸上,“现在清醒了吗?”
聂连卿也不生气,抹干净脸上的水,使劲睁开眼睛,下定决心道,“走吧,去看一下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你可撑住,待会倒在半路我可不会把你搬回来。”
聂连卿站起身,走着路都觉得要睡过去,思绪反反复复在清醒与混沌中拉扯,他心里的暴虐因子都开始翻腾。
跨过台阶,聂连卿踉跄着扑到白乔身上,手软脚软连个支撑点都没有,他气的肝疼,却控制不住耷拉的眼皮,“把我送回床上,别再唤醒我,我倒要看看那女人……”
白乔被他的体重压的腰背一弯,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人拖回屋内,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你是男主,总不会死在这种荒野之地。”
啧,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男主之路果然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