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咂舌,竟然入定了,从何而来的心境变化?
楚灵犀已从舍内走出,抬手在他周围布下防护阵法,“让他在此吸收灵气,你也回去修炼吧。”
“是,师姐。”
楚灵犀站在不远处,心有所感,目光与突然出现的白乔对视,“外面颠簸,姑娘还是回屋入定为好。”
才想透透风,感受一番遨游天际的奇妙又被人言语逼了回去,白乔没忍住,咬紧了牙根,她怎么觉得对方似乎看她很不爽呢。
阴气不再起幺蛾子,聂连卿已能站立行走,面上黑气去了大半,只眉心多出一道黑色竖痕,衬着他俊逸出尘的五官显出几分邪肆妖孽的美感来。
龙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能把自己折腾到宗门去。”
白乔翻个白眼,不耐烦在他面前装以前的小白花,沉默着不说话。
“喂,没人解释下啊,小阮阮,来来来,坐我身边来,咱们好好聊聊。”龙泽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的风流浪荡。
没人回应。
“聂连卿,你欺负她了?这丫头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龙泽好奇的绕着白乔转了一圈,眉眼如旧,只神色淡的像是一汪水,扔颗石子都不带起涟漪的。
哪像以前,被他一说就低头垂眸娇羞,可怜又可爱。
“于我何干,她不耐烦在你面前演戏罢了。”抑或是她开始对人下菜碟,知道以后要长久相处,觉着面具戴久了疲累,再演戏便是对着外人。
聂连卿想到此有些莫名的捏着自己的眉头,总觉得跟这女人呆久了,事情会朝着他避之不及的方向发展,他习惯对一切运筹帷幄,不想让白乔成为他前路上的岔道,等将龙泽口中的气运一事搞清楚便和她分开为好。
龙泽捋了一把头发,手指贱嗖嗖的在白乔脸上乱摸,“这丫头,温柔纯良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哎呦,既然演了你就装到底呀,以前动不动就脸红多可爱。”
白乔微微一笑,娇怯依旧,就是眼神有点邪性。
龙泽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飘到聂连卿身边,恍然大悟的拍手,“我知道了,她是欲擒故纵吧,发现走温柔可人路线你不喜欢,索性换了一种姿态。”
聂连卿呵了一声,“难怪妖兽修成大道者甚少。”脑子基本上就是个摆设,金蛟脑袋到是挺大,里面多半是灌了水,他的智商皆在如何勾搭形形色.色的女人身上了。
“人类就是麻烦,说个话还要遮遮掩掩,算了,老子回去休息。”他身形一晃回到聂连卿识海中。
别人的地盘,白乔也不敢肆意拿出玉髓,在屋内角落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修炼。
…………
等她回过神,灵舟已在山门前停下,楚灵犀看向神色平淡的柳江河,“你将他兄妹二人带去你的住处,等我回禀掌门将这些弟子安置了再去寻你。”
“好。”
那一场入定将他不该有的心思压了下去,柳江河再面对白乔时已然平静,“你们随我来。”
聂连卿看了一眼漫漫长路,将手递给白乔,“劳烦了。”
“哥哥何必跟我这么客气。”白乔俏皮的笑笑,托着他肩膀承受了大半重量。
又来了,她手里的剧本是兄控吧。
“宗门内不允许驭剑,若是累了便提前跟我说。”
白乔乖巧的点点头。
聂连卿打从心底排斥与女人接近,此番倚靠着白乔行走,面上的嫌弃几乎掩饰不住。
柳江河在前面带路,白乔慢悠悠的坠在后面。
不知行了多久,聂连卿垂在肩侧的手突然抬起搭在她头顶,“?”五根手指撑在头上,感觉实在怪异,像是要被吸了脑髓似的。
她以眼神示意:你干嘛?
聂连卿抽了下嘴角,走着走着把人当作拐杖了。
“无事。”
柳江河笑着看向他们,“走了一路,还没问你们怎么称呼,我名柳江河,本门内门弟子。”
“我叫阮白乔,我哥哥聂连卿,我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你们是散修?”
聂连卿脚下突然打滑,白乔被他压的一个趔趄,亏得柳江河突然伸手扶了她一把。
“抱歉,身体实在提不上力气,柳道友,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
柳江河歉然一笑,“快了,阮姑娘,不如令兄长让我扶着。”
“没关系,我能撑住。”白乔掐了一下聂连卿胳膊上的软肉,地面平坦的很,她心知对方是为了提醒她注意言辞,好歹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不小心脸着地岂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