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一路怀着各种猜测往洞府走,远远便看见五师兄拎着洒水壶侍弄花草,彩虹一脸痴汉样的蹲在一旁看着他。
赵沉央似在低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彩虹是否听尽心里,就见它不停的点头,瞧起来傻乎乎的。
白乔抿着嘴,有些不敢出现在五师兄面前,有时候越是脾气温柔的人生气时越吓人,他将通行令交给自己时百般放心,她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扭头就改了主意。
她垫着脚尖想要绕过这片花海。
“你去哪?”赵沉央洒水的动作不停,音量不高不低恰够白乔听的清楚。
“既这般怕我怪罪,当初又怎的如此不听话。”
白乔默默叹了口气,乖顺的站在原地,可怜巴巴的喊他,“师兄。”
“还好你安全无虞的回来,若出了事你想让师兄悔恨终生吗,灵台秘境危机四伏,修士又各个心怀叵测,我理解你想要提升修为的紧迫感,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得好好活着。”
赵沉央脸色略显凝重,他走到白乔身边,抬手轻轻拍拍她的头顶,“你还记得先前突破时提及自己的道心吗,活着才能有无限可能。”
白乔低着头,不知道如何答话,她如此肆意妄为无非仗着对剧情的了解,因为太渴望洗灵根仙果,她便不去想有可能会遭遇的一切,抑或是她太过看中灵根对修士的影响,心性有失偏颇。
如今细想,在秘境中所遇皆是死劫,她能活着回来都是仰仗了某人,然而他不可能永远那么恰好有法子克制敌人,若聂连卿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是不是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般想来,洗成天灵根的事似乎也少了几分喜意。
赵沉央看她失落,眼中带了笑意,“这是知道后怕了?”揉乱她的长发,他又说道,“别多想,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告而别我很担心,修士修心又怎能事事瞻前顾后,不能因为害怕前路危险,便裹足不前。”
“我自知仙途坎坷,多经历些事情,日后才能面临更大的危险。”
“师兄在意的是你不信任我,阳奉阴违,若你当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师兄又怎会拦你。”
彩虹一脸懵懂的站在旁边,看着赵沉央温柔抚摸白乔头发的表情,它不太开心的嘬了嘬尖嘴,这个雄性原来更喜欢主人呀,它也想被摸头……
白乔心中情绪翻滚,迎着赵沉央包容一切的眼神,她眼圈红了红,她何其有幸,遇上之人皆对她温柔相待。
“师兄,你们怎么那么好。”
“你们你去过师傅那里”赵沉央眼中闪过几分难言的情绪,却很快散去,他笑着刮了下白乔的鼻尖,“你可是唯一的小师妹。”
所以重要的只是唯一吗?
白乔乖巧的笑着,不止爱情,亲情和友情同样能让人生出占有欲,若所有的宠溺都只是因为她占了小师妹这个名号,那这灵韵峰便只有她一人就好。
“师兄,你没发现我身上有什么变化吗?”白乔向后退开让他好生打量自己,期待他不要像师傅那样,只看到她的脸。
赵沉央像是突然回过神,“你已经筑基?了”
“是啊,我在秘境中摘了颗果子吃下,没想到竟洗成了单一水灵跟。”白乔怕他又说自己莽撞连忙解释,“修士的灵感有时候能趋避风险,我当时觉得这果子与我的未来休戚相关,并无恶感,这才大胆尝试的。”
“你刚才也说了修士有要随心而为的。”
“哈哈,小丫头都学会抢答了,此次秘境之行,你到是收获良多,修为精进不说,容貌更美,性子也变得活泼了。”
赵沉央宠溺的看着她,“现下咱们灵蕴峰你是最好看的。”
白乔说道,“五师兄不能因为我是小师妹就糊弄我,最好看的明明是二师兄嘛。”
赵沉央的面容肉眼可见变得难堪,笑意有些勉强,“你才从秘境回来,身体定然疲累,先好生歇着吧,我还要浇花。”
彩虹依旧痴汉的一路尾随,这个雄性说了主人要休息,它那么懂事当然不去打扰了。
为何在她提及二师兄后,五师兄会是那种表情,白乔一头雾水,三四师兄之间有秘密,三六师兄有摩擦,二五师兄也有猫腻。
师傅说起大师兄也是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
白乔眨眨眼,他的师兄们好像都有点怪。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以五师兄那等良善性子也会与人结仇,她暗自摇头回屋中调息稳固修为。
浇花时赵沉央有些心不在焉,水口正对着自己的脚面,直到彩虹用翅膀在他腰际磨蹭才回过神,他摸了一下彩虹的翎羽,“剩下的花儿你帮我浇了可好。”
“咕咕咕。”彩虹兴奋的接过水壶。
赵沉央并未交代什么,离开前朝白乔所在的地方多看了两眼,握着自己的手臂苦涩的笑笑,他根本就不像小师妹想的那般完美,若她知道真相大概会觉得他愚蠢吧。
彩虹玩闹似的把水撒的到处都是,等白乔从入定中醒来已经是五日后的黄昏。
那个她眼中温柔似水情绪鲜少有波澜的五师兄竟然没有侍弄花草,反而仰靠在廊柱上喝闷酒。
一双平和清涟的眸子失了以往的冷静,眼中的痛苦似要将人拉入深渊。
彩虹两翅间夹着一条像是丝帕的布条,热情四溢的往赵沉央脸上蹭,嘴里咕咕咕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