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衣衫走近才能看出上面沾染的斑点血迹,衬着他那张艳丽到极致的脸透着别样的风情。
彩虹因着白乔的伤眼前也有些恍惚,扑扇的翅膀都失了平衡,阿寻瞪着一双因为瘦弱显得异常大的眸子。
他身上尚带煞气,垂落的手上还握着一管玉箫,顶端滴答滴答的落着血。
阿寻小心的扯了扯彩虹的翅膀,“咳……”
彩虹有些虚弱的眨着眼睛,询问的看着他。
“呵……”言玉甩了一下萧管,地上多出一条淋漓的红线,他走到阿寻身边,玉箫抬起他尖俏的下巴,“怎么,担心我对你们不利?”
阿寻拍开玉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狭长的凤眸,上古凶兽岂会怕一个人修,他摸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吃了他自己会不会吐死?
言玉俯身蹲在白乔身侧,眼神挑剔的从她脸上一寸寸划过,“易容换息的功法到是高绝。”
他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聂连卿,“异火与凤凰都是修士求之不得的宝贝,心动也是理所当然,你呢,又是什么珍奇异兽?”
阿寻向后退了半步,抿着嘴不说话。
他不回答言玉也不在意,看着天空幽幽叹了口气,“宝贝唾手可得,让人难以抉择啊。”指尖敲击着萧管发出悦耳的轻响,他眼神越显幽深。
沉默许久,他轻笑着将白乔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离开之际在她头发上划过。
“死人能守住所有秘密,活人却可以将恩情延续下去,救了你能得的回报应该更多些吧。”
阿寻看着他比女人还好看的侧脸,语出惊人道,“你看上她了?”
言玉笑道,“你猜。”
他施咒将衣物变得整洁如新,抬手搀起白乔的手臂将她扶起,彩虹懵懂的凑到阿寻耳边,“他是想跟主人□□吗?”
言玉胳膊一抖差点将白乔摔了,回眸解释了一句,“我并无此意。”
彩虹打着摆子挡在他前面,“我来背主人好了,你去抱主人的哥哥,你们都是雄性。”
言玉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大师兄!?”
叶昭昭一手拄剑,微微佝偻着身子从一个倒塌的山穴内走出,她顺手抹去脸上的灰尘,踉跄着朝他们走来。
“是昭昭啊。”
他语气温和,“我还当只有各宗门的前辈们来此,你这丫头胆子也是大。”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遇见大师兄。”她走近才看清言玉怀里的人,提着的那股劲终于踏实,叶昭昭重重喘了口气,“还好,小乔也没事。”
言玉:“你们认识?”
“此事说来话长,等离开这里我再跟大师兄仔细讲个明白。”她将剑收起,自然的将白乔揽到自己怀里,四下打量瞧见人事不省的聂连卿,她眸色略深。
“邪派的人被诛了大半,余下之人或逃或被擒,大师兄,我们先去和文长老会合可好。”
“走吧。”言玉看不出她对聂连卿的特别,招出飞行法器将众人带离此处。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山石闪动间多出一个身影,女子眉眼间再无之前的骄纵张扬,她将唇咬出血,手中握着的香囊却始终未放,“父亲,是我错了……”
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崖底吹拂的风一如往常,冷进了人心里,“言玉,希望我们今生再也不见。”
她披了件深黑的斗篷消失在阴沉的日暮中。
空荡寂寥之处分明有一个模糊难辨的神识残影,他看着范之瑶消失的背影淡淡道,“不过凡世初见便种下情根,范之瑶,你的确错的离谱。”
影子晃了晃消失在空气中,余音清晰可辨:杀父之仇,你却是不准备再报了吗?
…………
神识受损,再加上借了彩虹历劫的便利涨了修为,白乔这一睡便是数月,等她睁开眼,外面已经飘起雪花,白茫茫的一切笼罩在纯色的静谧中。
屋内淡雅的熏香抚慰着她恍惚的心神,看着熟悉的摆设她才意识到自己回了灵蕴峰。
雪花落地的簌簌声听在耳中像是一首舒缓悦耳的轻音乐,白乔推门出去,寒凉的空气拂过脸颊精神随之清透。
那片花海全部染成白色,白乔站在雪地中,看着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轻声感叹,“真美。”
她轻轻抬手,水灵气在空气中游走一圈化作冰晶,伴着落雪碎了一地。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温暖的披风,白乔拽着系带回过头,嘴角带了笑,“五师兄。”
赵沉央柔声道,“身体恢复的如何?”
“再有机缘便可结丹了。”
赵沉央将伞挡在她头顶,随她并肩站在一侧看着花海,厚重的落雪压弯了花枝,扑簌声中显出娇艳的红来。
“去看看你兄长吧。”赵沉央语气有些压抑,听的白乔心神微揪。
“他伤势还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