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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番外(1 / 2)


林老爷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老脸憋得通红,看向宝儿的双眼涂满毒。

林霖拉着宝儿的手,将宝儿护在身后,看向林老爷道:“我是男是女,和林家已无任何关系。此生不再踏入邻林佳家半步。”

宝儿嫌事情不够大,探出头来笑盈盈说:“美人哥哥说得对,邻家族谱上没有美人哥哥的名字了。还回林家做什么。”

林老爷狠狠瞪着宝儿,恨不得吃了他她,早听说了林娇娇的事情,现在见宝儿怂恿林霖离开林府:“都是你个小贱人怂恿的,若没有你,我儿子怎么可能离开林家。”

这话说的又急又快又狠,在场的人来不及阻止,林老爷已经脱口而出。

“放肆。”萧景炫离林老爷最近,想也不想抬手给他一巴掌。打的林老爷倒在地上,脸蹭的红肿起来,可见刚才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林老爷来不及说话,只听刘大人说:“林老爷这脸当真值钱了,能有幸得郡主赏赐一巴掌,若林家列祖列宗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林老爷该承受这一巴掌。也是,将林家唯一嫡长子赶出家门,刚才的一巴掌是替林家列祖列宗打的。同时也说出萧景炫和宝儿的身份。

林老爷这才知道两个女孩儿的身份不简单。郡主,那是王爷的女儿,他们林家再有钱,也不敢得罪皇室之人。只能求林霖留下。

林霖心意已决,更对林老爷失望至极,自然不会留下,拉着宝儿欲离去。

“老爷。”林夫人一手扶着丫鬟,一手用手帕拭泪,边走边哭道:“老爷,你快去看看娇娇吧,她又昏过去了。娇娇是我的心肝宝贝,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林霖,只要踏出这个门,再也不能回林家。

林老爷苦求林霖无望,又听见林夫人的哭闹声,心烦意乱间想起昔日种种,当初让林夫人去验证林霖是男是女,林夫人怎么说的,确认无误,是个女孩儿,老爷命中的儿子还没到来,让他再等等。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掌落在林夫人脸上。林夫人惊慌失措,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看着林老爷,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老爷,您竟然打我,我跟了您那么多年,被您宠着爱着,您不曾打过我一下,如今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林老爷这一生唯一的夙愿是有个嫡子,如今嫡子有了,却被他赶出家门,林老爷纵横商场多年,骄傲自负,容不得半点被欺骗,更不允许身上有污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而是将错误推给妻子。何况当年,他让妻子查探林霖的情况,妻子却欺骗他,他如何能忍。

刘大人捋了捋胡须,摇头叹息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刚才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书已经送去备案了,林老爷想不承认也不行啊。”

这是提醒林老爷,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事情成了定局,不可更改。

林老爷还存有一丝希望,只能恳求林霖,为了留下林霖竟然下跪,幸亏萧景炫反应快,站在林霖前面,鄙夷地看着林老爷说:“你为了继承人陷他与不孝之中,父跪子,从古至今都不存在,更有当年圣上以孝治天下,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名声要不要,若是将来科考与人留下话柄,又当如何?”

刘大人搀扶起刘姥爷,语重心长道:“早日如此何必当初。”

林霖不再理会林老爷,拉着宝儿的手,准备离开。瞥眼看见了林娇娇站在不远处,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好像一阵风吹来要倒下一般。

林娇娇看见了林霖的装扮,指着林霖说道:“你你你……”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

宝儿歪着头笑着说:“你什么你,美人哥哥离开林家,你终于如愿了,以后再也没人和你争了,这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停顿一下又道:“听说林家是扬州首富,不知你是嫁人还是招上门女婿,若是嫁人更好。”

为什么好,她没说,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还听不明白,林娇娇嫁人,林家的一切都会便宜外人,林老爷能好受才怪。

这就是宝儿要的结果,临走还要给林娇娇上眼药水。将来林家如何,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宝儿出了林府,看见了自家的马上,松开林霖的手跑过去,留下有些失望的林霖。宝儿跑到车边,兴奋道:“爹爹,娘亲,刚才上演了一出好戏,你们没看到,怪可惜的。”回头看见林霖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招手,等他过来拉着他的胳膊,热情介绍道:“爹爹,娘亲,这是我认识哥哥,很可怜,被父亲赶出来了,有家不能回,无处可去,可以跟着咱们吗?”

在来的路上,林霖已经表明会去京城,京城有母亲留给他的一个庄子,二进的院子,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宝儿得知林霖去京城,拍着林霖的肩膀说:“放心吧,去京城后,我会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是镇国公的亲戚,看谁还敢欺负你。”

林霖但笑不语,他此去京城是求学,并非攀附权贵。他虽喜欢宝儿的性格,却不想让她误会。

闻晏掀开帘子,上下打量着林霖,越看越满意,漫不经心道:“我缺一个徒弟,不知你可否愿意拜我为师?”

宝儿喜欢他,愿意帮他,作为父亲,闻晏自然不愿见女儿失望的神色,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收他为徒,也算给他一条出路,将来能走多远,全看这孩子的造化。

林霖听了,撩开袍子双膝跪地,头触地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梧桐下马车,亲自扶他起来,将一杯茶放林霖手中,柔声道:“哪有这样拜师的,太仓促了些,拜师得有拜师茶,更有见面礼。”转身看向闻晏,意味深长说:“闻晏哥哥有不少私藏,可不能小气。”

既然决定拜师,又是宝儿看中的人再者林霖这孩子隐忍坚韧,梧桐也喜欢,自然不想亏待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给林霖:“拿着吧,这是师娘给的见面礼。”

林霖忙作揖拜谢。见此情景,宝儿拍手叫好,甜甜喊了句师兄,又缠着闻晏要见面礼。闻晏无奈,将他手上的玉扳指摘下来,递给林霖道:“这拜师仪式确实仓促了些,等回到京城,为师大摆宴席,让京城人都知道我闻晏收了一个徒儿。”

萧景炫笑盈盈道:“乖侄儿,叫声小姑姑听听。”

林霖窘迫,这女孩比他大不了多少岁,辈分却比他长吗?

梧桐点头,道:“她是你师父的亲妹妹,是长辈。”

林霖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小姑姑,萧景炫摸出一个荷包扔给林霖:“里面是金叶子,拿去买糖吃。”

林霖:“……”

宝儿哈哈哈大笑。闻晏和梧桐也笑了。

刘大人恭喜一番,径直离去,并承诺闻国公府的酒席不能少了他。他一直惦记着国公府的酒呢。闻晏非常大方,承诺酒水管够,随意喝就是。刘大人千恩万谢,又说馋他的酒许久了,到时候不许闻晏耍赖,又客套寒暄一阵,径直离去。

闻晏也带着梧桐等人离开了扬州,至杭州方向去了。

林家家丁一路尾随林霖,躲在不远处偷听闻晏说话,得知林霖成为镇国公的徒弟,拔腿就跑,回林府禀报去了。

林老爷得知林霖有这机缘,悔恨交加,却无可奈何,自然把林夫人和林娇娇恨上了,同时下决心,即使林霖离开林家,林家的一切也是林霖的。

林夫人算计十几年,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晏等人自然不关心林府的一切,几日后行至杭州,找到了泰和楼,向掌柜打听闻朗几人的消息,得知几人一早出去了,至今未回。

客栈内,宝儿跟着掌柜走进二楼雅间,噘着嘴怏怏不悦:“哥哥也真是的,就不能等等我们,每次都追不上他们。”她还想介绍美人哥哥给他们认识呢。

萧景炫坐下,先为闻晏和梧桐倒了杯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最后将茶壶给林霖道:“跟着他们有什么意思,一帮毛头小子,整日喊打喊杀的,还不如跟着哥哥嫂子,一路上吃喝不愁的,生活惬意得很。”

林霖点点头表示赞同,拿起茶壶先给宝儿倒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茶杯抿一口:“我人生中最惬意的日子,就是这几日。”

他从未想过离开林家,外面的生活竟如此广阔。若是以前,他从不敢奢求。眨眼功夫便成了现实,果然世事难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仿佛做梦一般。

小二端着托盘上了菜,恭敬退出去。宝儿一面分发筷子,一面说:“更有趣的日子在后面呢,外面虽然好玩,到底不如京城繁华,等回到京城你就知道了。”

林霖笑着说:“我一定要见识见识。”

酒足饭饱后,萧景炫推开窗子朝街上看去,忽然传来萧景烨的嗓音,骂骂咧咧的:“去他-奶奶的,没想到杭州竟有这样的恶霸。”

萧俊冷声道:“谁知杭州知府如此懦弱,害怕一个恶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都说民怕官,到了杭州这地方,官府怕百姓,虽然这百姓富足,据说还有些后台,身为朝廷命官,被“百姓”打了,朝廷的颜面何在,父皇的颜面何存,岂有此理。

闻朗抬眸看见了萧景炫,整了整衣衫,小声道:“二楼小姑姑看着我们呢,说话小点声。”

萧景炫几人驻足,齐齐朝二楼看去,萧景炫果然趴在窗边,悠然地瞧着他们。

“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为民除害?”不等几人回答,萧景炫居高临下笑着问。

宝儿也凑到窗边,笑盈盈说:“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赶紧上来吧?”也不知道有什么新鲜事。

闻朗几人依言上楼,进入雅间,站成一排,先给闻晏梧桐行礼。

闻晏摆摆手,放下手中的书卷:“起来吧,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林霖上前一步,站到闻晏身旁。只听闻晏说道:“这是我收的徒弟,林霖。”又介绍闻朗几人。林霖一一见过,抬眸见几个少年看着自己,有诧异,有震惊,更多却是玩味的笑,夹杂着几分算计。

“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我们应该是见过的。”

萧然拍了怕脑门:“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扬州那个美人姐姐吗,怎么摇身一变成男孩儿了?”说话间扯着林霖要细看。

宝儿拍开萧然的手:“谁让你看的,这是我的美人哥哥,如今是我师兄了,然哥哥太无礼了。”

萧然不在意笑了笑摸着下巴说:“也不知道我俩谁大?”在闻朗几人里,除了白江,他是最小的,若是来个小的,他又能做哥哥了,想想也不错。

林霖道:“我今年十四了。”

萧然听了不说话了,转身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喝着。其他人见他这样,无声笑了。

萧景烨瞅一眼闻晏,见闻晏手捧一本书,继续看着,没有注意到他们,看一眼林霖,对闻朗使了一个眼色。

闻朗会意,拉着林霖向闻晏道:“爹爹,既然他是您的徒弟,比我小,也是我师弟了,我们几个带师弟出去转转,也算长长见识。”

宝儿不同意。闻朗柔声道:“他既然是咱们家的人,又是男孩子,总要融入我们几个吧,难道要跟你一起,成什么了,真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萧景烨也上来,扯着林霖另一只胳膊:“我们去去就来,耽误不了功夫。”又安慰宝儿几句,不等宝儿说话,与闻朗一人一边架着林霖出了泰和楼。

萧俊,郭涵,萧然笑嘻嘻跟在后面,回头看着宝儿:“放心吧,不会把他怎么样。”顶多吃点苦头。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这一关必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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