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捧着手机,就真还挺懵的。
没太明白纪放这个操作,到底是手抖还是有意为之。
“柠柠,”舒念偏头,叫桑柠,“你微信,把我拉黑试试。”
桑柠眉头一皱,唇角一抿,“……?”这都什么毛病?和纪放待多了?
舒念凑过去,看着桑柠不明所以地,一步步摁着手机,满足了她可怕的要求。抬手挠挠脸颊,舒念心说:纪放这手要真能抖成这样,也是怪不容易的。可这要是有意为之,她又哪里招惹他老人家了?
“怎么了你这是?”桑柠看着她迷迷瞪瞪的小表情,好笑地问。
舒念一手斜撑着沙发,抬头看她,缓缓道:“纪放把我拉黑了。”
桑柠:“???”
惊!继黏人精没有把老婆带着一块儿出差后,又发生了黏人精拉黑事件!这到底是……
刚想帮着她一块儿分析分析前后原因,捋一下思路,就见舒念的手机在她自己手里,嗞啦嗞啦开始疯狂震动。
舒念回神,捏着手机低头一看,是纪放。眨巴眨巴眼睫接起来,舒念没说话。
“知道错了吗?”电话那头很安静,纪放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清冷孤傲。至少舒念是这么觉得的。
“……”并没有意识到错误本质的舒念,拿着手机点点头,“嗯。”
这都把她拉黑了,怎么着也是她错了吧。
“错哪儿了?”纪放又问。
“……”舒念想了想,“没有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先前纪放就经常说她太言简意赅来着。显得和他聊天特敷衍。
纪放:“???”
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顿住,又缓缓呼出来,纪放抬手摁了摁太阳穴,语气极其无奈,“算了,明天回家,再好好教育你。”
舒念:“……”
挂了电话,纪放就给她发了条消息:【别玩儿得太晚,晚上两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叫顾杨来接你们。】
虽然知道那些酒吧会所的香槟塔,大概率也就是瞧着好看,度数并不高,纪放还是不放心地又念了一句:【少喝点,到家了告诉我。】
毕竟他老婆喝醉的样子,太他妈可爱了。
舒念知道,自己这是被“放”出来了,于是乖乖回了个:【嗯,好。】
转头,纪放还是不太放心,又在小群里给曲鸣说了声,你小学同学,拐着我老婆一块儿,上会所点香槟塔去啦。他就不信曲鸣听见了还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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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舒念就给纪放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到家了。
纪放本来也就没睡,正等着,干脆给她回了电话,“喝多了没?”
“没有。”舒念捧着手机,老实道。
纪放有些好笑。她说没有,那就是的确喝了,但没有多。小姑娘是真的老实。
轻声笑了会儿,纪放舔了舔唇,低声问她:“那你——想我了没?”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静得纪放都有点紧张了,才听见舒念超小声地,“嗯”了一下。
声音带着点掺了鼻音的绵,“嗯”得纪放心里一阵软乎。
知道她喝了点酒就绝不说胡话,纪放安心了,温声说:“明天就回来,我也想你了。”
舒念抿开唇角,笑得有些小心,轻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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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经纪人和对方卖家,准时出现在产监处,三方一块儿办理了过户手续。
卖主是平城本地人,见纪放急着要走的样子,打趣道:“难得来一趟,不在这儿玩几天再回?”
纪放终于置办好礼物,心情不错,顺着他的话回道:“家里小孩儿不太乖。”
卖主挑眉,这么年轻已经结了婚也就算了,娃都有了?正疑惑呢,就听纪放又说:“赶着回去哄哄她。”
“……”瞧着年轻人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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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放到家的时候,舒念正一个人窝在餐桌边上吃饭。听见屋外的汽车引擎声,放了筷子跑去门边。
纪放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姑娘已经站在门后面等着他的样子。
屋子里飘着点饭菜香,纪放弯着眉眼唇角进门,走过去,张手抱住她。
脑袋埋在埋在小姑娘颈间,纪放没说话。
就这么一晚上没在身边的功夫,他都快想死了,以后这种憋着不能说的“惊喜”,还是得悠着点。纪放心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舒念抬手,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问:“吃饭了吗?”
纪放笑着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呼吸间都是小姑娘身上的甜香气,蹭得舒念怕痒开始躲,纪放才退开,清了清嗓子,可怜兮兮地说:“没呢,饿死我了。”
舒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这种想法,就是明知道纪放有时候汪着点水汽似的眼神是装出来的,却还是特别想伸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摸摸他的脑袋。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弄得有些好笑,舒念脸颊上染了点红意,垂了眼睫不看他,扯扯他衣角,说:“那一起吃饭吧。”
纪放看着她软软乎乎又莫名害羞的样子,下意识咽了一口。心思已经有些不在吃饭上面了。
只是被小姑娘拉着到了餐桌边上,还是暂时按捺住了那点成年人的心思。瞧着桌上的饭菜,明显是吃了一半就到门口来等他的样子。纪放心里又美又莫名心疼。
“快吃吧。”偏身揉揉她脑袋,纪放温声说。
“嗯。”舒念抬睫回视他,应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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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午饭,纪放拉着舒念上楼,说是早上起的太早,可困了,一块儿上去补个觉。
舒念也不是很懂,早起的是他,为什么她也得跟着补。
不过到了房里,她就明白了。
纪放推着她的肩进屋,松手都来不及,直接用脚尖一勾,阖上了房门,转过她的肩,把人压到了墙上,直接俯身亲了下去。
亲了会儿,又觉得墙太冷太硬,重新把人抱进了怀里,蹭着她发心,哼哼唧唧地问:“想我吗?”
昨天喝了一点点小酒,那声“嗯”还能说得挺顺利,这会儿青天白日又无比清醒,舒念就有些别扭。
纪放见她装失忆又装幻听,挑了挑眉,一把把人打横抱起来。
“??”舒念下意识地抬手勾住他脖子,眼睛都略睁得圆了些看着他。
纪放笑得有些不像个好人,垂睫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说:“坐了一路飞机怪难受的,洗个澡再睡吧。”
舒念眨眨眼,“那你放我下来吧。”
“一起吧,”纪放笑眯眯,边走边说,“省水。”
舒念:“……?”等一下,能不能给她个门把手拉环之类的拽一下,她不想大白天的一起洗澡啊。
纪放抱着人到了浴室才落地,又扣住她后腰,把人抵到洗手台边。边慢条斯理地替她解扣子,边俯身到她耳边,扬着尾音轻声说:“念念,我好想你啊。”
……
纪放出去的这两天是工作日,昨天一回来,和她腻歪了一整个下午兼晚上,第二天,这男人就神清气爽地接着去公司了。
早上纪放出门的时候,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亲了亲她,又在她耳朵边上温声软语地念叨了几句。实在太困了,舒念哼哼唧唧地回了两声,被子一裹,翻了个身,继续做梦。
她好像,还听见纪放在床边笑了来着。
这会儿终于睡醒,舒念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中午了。昨晚那些旖旎间的缠绵情话,这会儿羞耻地回荡在耳朵边,房里就她一个人,舒念还是没忍住,脸热得不行。
身上干净清爽,穿的也是晒出太阳香味儿的新睡衣。舒念坐起来,膝盖曲着窝在被子里,抬了手背给自己降温。边降温,又边忍不住抿了抿唇角。缓了会儿,鼓着腮帮子舒了口气,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下床下楼。
半岛的每栋楼都有专属管家,每天定点负责送每一户的快递。
舒念吃饭的时候,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倒是有些好奇。自己最近好像没买过什么需要快递的东西。于是定定心心吃完饭,才去门口置物柜里拿东西。
包裹不大,像个文件袋。名字地址和联系方式,的确是她的。发件地址是平城。
纪放平时,三天两头会买些——他觉得她应该会喜欢的东西回家。舒念一想他出门了两天,眉眼微挑,笑了笑。心说大概是他出差的时候寄回来的也说不定,只是快递今天才到。
包裹拿回家,小心地用剪刀剪开,好奇地把东西拿了出来。
舒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重新收好,塞回文件袋,又在客厅里呆坐了多久的。只知道照片里男人左肩上的那一小片胎记,不管是她睁眼,还是闭眼,都浮在眼前挥之不去。
脑袋里一瞬的轰鸣声后,只剩了指尖血液回流也压不住的颤栗和寒意。
耳边重复回荡着的,是她谁也没告诉过,那天在老厂房里,舒林简临走前恶魔似的低语。
“你不信我,那就再等等吧。”唇边弯着温柔笑意,舒林简替她把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看着她的眼睛说,“念念大概是忘了,小叔叔从前,也对你很好。”
舒念颤着眼睫阖上眼睛,平整的指尖抠着掌心,试图靠着那点痛意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被舒林简随意影响。
那些照片里的男人看不见脸,背对着镜头。画面像素不高,像是偷拍的视频又转成了相片。即便如此,舒念也明白这里面的一男一女,到底在做些什么。
文件袋里除了那几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还有一支新手机。舒念没再打开看,大抵装的是那些相片的视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