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璇走到家门口,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
“给我丢哪去了呢……”她把包里的东西叮铃咣当全部倒出来,四处翻找。
“你在找这个吗?”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浮现出男人的影子,手里正拿着一把钥匙。
朱璇背后冒出一阵白毛汗。
“于总……”她小声唤道。
“怎么这么生疏?”于旻皮笑肉不笑:“要钱的时候是怎么叫我的?”
朱璇闭了闭眼,强忍着恶心,低声喊了句:“爸爸。”
“乖。”于旻笑眯眯地揉揉她的头:“乖崽想要什么?”
朱璇被他摸一次,就矮下去一寸,满脸羞红,又在长期的驯养中失去反抗的力量:“乖……崽想要爸爸手里的钥匙……”
于旻揉着揉着,突然大力捏住了她的脖子:“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你以为那个姓季的能护着你多久?”
“你花我的钱,住这么好的大房子,穿漂亮衣服……养了你这么多年,我要点回报有什么问题吗?”于旻逼近她,在她裸着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永远别想跑。”
“除非哪天我厌烦了你——否则永远都别想……”
朱璇吃痛,却没有反抗。
已经麻木了。
麻木了就不会再痛了……个屁!
无论多少次,果然还是——超级、超级、讨厌啊!
乏力的四肢突然有了力气,朱璇使出吃奶的劲,歇斯底里地反抗起来。
“不许摸我的头!”她尖叫。
不许摸……季老师刚刚摸过的头。
于旻还是头一回遇到她这么激烈的抵抗——事实上她连初夜都很恭顺。
愣了一下,一股邪火在胸膛中肆虐,施暴的欲望再也无法遮掩。
“你个死丫头……”
有人从身后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把腕骨捏碎。
“于总,自重。”黑衣的年轻人轻声道。
“你谁啊你?”
“七爷派我来守着朱小姐。”年轻人微笑。
“啊,你是今晚赌场守大门的……”朱璇记得青年的脸。
青年从于旻手中夺过钥匙,轻轻抛给朱璇:“对,我叫小武,朱小姐回家吧。”
朱璇已经吓坏了,赶紧开门,进屋后把门打上了三道反锁。
却还能听到于旻渐行渐远的咆哮:“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我手里的照片够你在哪里都混不下去!我备份了十几份你永远也别想删干净!”
朱璇紧紧捂着耳朵,顺着门缝一路歪倒在地。
她将永远,不得救赎。
送了一圈人,沈文洲最后送姚光回家。
“前面巷子不好掉头,七爷就到这里吧。”
沈文洲紧跟着她下了车:“里面没路灯,我送你到家门口。”
姚光离家出走也不过只有十来天功夫,此刻看到熟悉的胡同街巷,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好好收着。”沈文洲递给她一个信封。
姚光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一摸就知道是钱,数额在十万往上。
“七爷?”
“季老师赢的钱,把朱璇从夜摩天救出来之后,还剩下这些,你拿着吧。”沈文洲低声道:“把姚国庆欠的债还了,剩下的自己藏好。”
“七爷,我早就不认姚国庆这个爹了。”
“别说孩子话,那是你的家。”
“我是认真的,”姚□□鼓鼓地说:“我不想回去了,以后我白天上学,晚上去忉利天打工好不好?”
沈文洲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忉利天再来个属计算器的数学老师了,你现在只要好好上学……”
“七爷,大人为什么总觉得我们什么都不懂?”姚光仰头看着男人,不知道思维拐到了哪里:“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沈七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红色旗袍的白皙少女:“我觉得青春就是最大的资本,十几岁的女生没有不好看的。”
姚光突然用力推了沈文洲的腰侧,一把将男人按到墙上。
踮起脚尖,把一个深吻印到了他的嘴唇上。
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子,那个吻生涩热烈地如同撕咬,沈文洲措手不及,玉白的脸先红了,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姚光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你这是……”
姚光仰着头看他,眸中水色盈盈:“我爱你,沈文洲,我爱你啊。”
“我不是好人,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的。”
“在我眼中七爷好到不得了,比季老师还好!”
沈文洲垂眸,觉得生命真是荒唐离奇,苦笑着摇头:“十四岁啊。”
“我认准了是不会变的,七爷。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她咬牙:“在娑婆界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个星期。”
姚光咬牙,又想亲上去,被早有防备的沈文洲挡开:“十四岁真的够我懂很多了,所以你别赶我走——”
“嘿,看这里。”沈文洲在姚光面前打了个响指,按住她的肩膀:“姚光,我比你大了二十岁,你还小,不知道二十岁意味着什么吧?”
“我知道!你别总觉得我小!于旻比朱璇大更多呢!”姚光赌气似的说:“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
“你想变成朱璇那样吗?”沈文洲的声音罕见地凌厉了起来。
“我……”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花骨朵,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守着等她长大,等她开花。而不是用各种手段去催熟她……因为催熟的花,不管开得再好,也很快就会谢了!”
“真的爱我,就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沈文洲的语气顿了顿:“站在太阳底下,开开心心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