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挪了一点点剧情去上一章,所以如果接不上就倒回去看一下吧
魏央有泰拳的底子,步法相当灵活,易老虎散打出身,刚开始似乎还略有畏怯,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触即分。
在被魏央几个前手摆拳击中面门后,主持人反复强调?两百万奖金激励了易老虎,在魏央后手到达之前出拳击中了魏央的腹部。
这就体现出双方力量的差距了,易老虎受了魏央的全力击,不过是偏了偏头,晃晃脑袋。魏央被他击中后,却后退了两步,身子撞在笼边。
易老虎趁着魏央重心不稳的时机,冲上去对着脑门就是一通迅猛连击。
魏央用瞄准空隙窜了出去,被易老虎一脚扫倒,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阮长风略有不忍地别过脸去:“打成这样也忒惨了。”
容昭搬出万能句式:“你行你上啊。”
“我要是上去了,你信不信,不出五钟,易老虎就得跪在地上,”阮长风说:“……求我别死。”
容昭实在难以理解阮长风不合时宜?幽默感,皮笑肉不笑地说:“进了这个八角笼,你以为你?生命还受刑法保护?”
“兜率天……斗蟀。”阮长风若有所悟:“你看这两个人,像不像在斗蟋蟀。”
“好无聊?谐音梗。”容昭说:“活人打架不比都蟋蟀有意思多了?”
“在更高维度?生命体?生命体看来,笼子这两个人不就是拼得你死我活的蟋蟀么。”
“这样比喻的话,主人亲自下场战斗,未免也太掉价了。”
“除非主人不是主人。”阮长风说:“是饲养员。”
“你说魏央背后还有更强?势力?”
阮长风止住她:“人多眼杂,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容昭不安地搅动杯子?冰块,场上第三回合已经结束了,魏央眼角挂彩,满脸青紫,正倚在笼子边喘气。易老虎也受了伤,右小腿明显肿胀,但总归行走无碍。
“你和易老虎打?话,有几胜算?”
容昭托着腮说:“祖师爷有训,八极不上擂。”
八极拳是极刚猛暴烈?拳法,古代就作为军队实战训练项目的,阮长风如释重负:“幸好幸好。”
裁判敲钟,第四回合开始,体力濒临透支的魏央重新摆起架势,全神贯注地寻找对手步法中的漏洞。
被阮长风提醒,容昭忍不住把自己代入魏央身上,思考如?站在八角笼中?是自己?话,会怎样应对。
第四回合第三钟,魏央被易老虎一脚扫中太阳穴,抠着笼边缓了好一会,硬是在裁判读秒读到八的时候,重新摇晃着站了起来。
“魏央平时过得很无聊么?”阮长风问。
“据我所知还挺辛苦的。”容昭想到魏央办公室经常亮到凌晨三四点的灯,每天早上又像个苦逼上班族一样,最多十点准时开始办公。
“那我就真?不明白了。”阮长风说:“平时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要啥有啥的,为什么非要到这来受锤?挨打很爽吗。”
容昭看到魏央又一次被击倒,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在场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强弩之末的痛苦。
但别人最多也就是在心暗赞这是个真汉子,知道点魏央身份的人或许像阮长风样疑惑不解。
只有容昭隐约能理解魏央。
她这段时间做?噩梦只有个场景,就是重回落水那次,魏央死死抱着她,把她一起拽入水底。
水底下那么黑,那么恐怖,可他好像没有点求生欲,只想拖个人下水,从此共沉沦。
那是与常人刻板认知截然相反的人,丝毫不见刚强勇烈,连犯罪份子?凶狠邪恶都看不出来,只有疲惫——会把他和周围人都拖入深渊?疲惫。
她见过他那么倦怠脆弱的面,仿佛活着已经是一件太没有吸引力?事情。
他这样和人搏斗,比在水下那次略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死志了,但也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
他似乎根本不想战胜对手,他只是不想被击倒而已。
全场所有人都觉得魏央打得很惨,除了他本人。
魏央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这当然不代表他是受虐?体质,易老虎的拳头非常重,打在身上也是极疼的,如?不是习惯了忍耐,他几乎忍不住要吼出声来。
娑婆界开了十多年,但兜率天的历史要长得多。
他在宁州第一次崭露头角,就是来自一场黑拳的胜利。
二十多年前他刚来宁州?时候,宁州?地下黑拳市场被个叫龙哥的人把持。那时候?搏击是真正的以命相搏。
没有裁判,没有规则,没有回合,没有时限,生死毋论。
他曾经以为方寸大的擂台不过是整个世界?缩影,成王败寇不假,但规则永远是公平?。
只要你肯吃苦,耐得住疼,不怕流血,就能一直往上爬。
连输第六场的时候,龙哥亲自找到他,拍了拍他?肩膀,送他去泰国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