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万一次,二次,三次……”张承嗣落下小锤:“成交,这座嘉庆青花御题诗海棠洗是21号客人的了。”
这位掌管化乐?的张四算是魏央?个手下里最低调的了,容昭卧底?个月才终于见上一面,却没想到是一场定期拍卖会。
不得不?,化乐?是娑婆界所有产业里最像正规高端生意的一块,不像纸醉金迷的夜总会和赌场,也不似血肉横飞的地下搏杀,化乐?看上去大方雅致,充满上流的精英气质。
而且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拍卖场所,地点时时变动,这次是在宁州的四季酒店,一楼的场馆宽敞明亮,花园里的梨花携着清香从落地窗飞进来。
会场布置得,拍品也很上档次,容昭听了十?件拍品,就没有低于五十万成交的,唯一有点拉胯的就是主持人。
张承嗣在私底下看着寡言少语,主持拍卖会同样话不多,拍品摆上来基本都是敷衍?句,就差没?拍品手册上都印得很清楚了,人手一本你们自己看吧。
十六件藏品,乾隆年的窑变釉蒜头瓶,像红宝石。
容昭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拍品手册,这个瓶子的照片被圆珠笔划了一道。
“那我举牌了?”
身旁的魏央点点头:“拍吧。”
这个蒜头瓶是个难得的精品,瓶内蔚蓝如?空,瓶口一圈温和细腻的月白,瓶身红彩若红霞,不道?百年前是怎么烧出这么均匀的渐变色的。
竞拍的人很多,但容昭?这场拍卖会的实际作肚明,所以漫不经就把价格推到了四百万拿下。
这一场拍卖会,她要帮魏央拍下十件古董。
这个瓶子很漂亮,但年纪不一定比她大。再过?件拍品,她还会?价拍下一个青花缠枝莲纹大碗,容昭看那图片就觉得特别熟,后来想想,上次在魏央装过鸡汤,当时碗里还漂了半根灵芝。
艺术品拍卖会,洗黑钱的最佳手段。
娑婆界各处赚来的不明收入,都要在定期的拍卖会上洗成合法收入才行。
原理?起来不复杂,今?要拍下的赝品原本就是魏央早年低价买下的,也是他的人寄卖的——当然,为了躲避追查,具体操作相当繁琐,有若干中环节不必多谈。
青花夜游赤壁图诗文笔筒,松石绿釉透雕龙纹提珠手串,夹纻漆金自在观音坐像……容昭搞定了魏央的任务,算算自己两个小时花了一千五百多万。
虽然道是魏央左手倒右手,但浮财如流水般从手里过一圈还是觉得非常爽。
拍卖会结束后容昭去VIP小厅刷卡结算,张承嗣居然真的把这十件拍品摆到她面前。
“不会真要我带走吧?”拍品里还有?一人高的大花瓶,容昭肯定是搬不走:“反正是赝品。”
魏央?:“十个里面九个是假的,但有一个是真的。”
容昭点头:“真假掺着来比较不显。”
魏央发现她还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容昭:“真的那个是送给你的。”
容昭受宠若惊:“哪个哪个?”
魏央:“你得自己挑出来。”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也不容昭有什么鉴定古董的识,十件拍品里基本都是笔筒花瓶之类陶瓷摆件,要么就是佛像,就只有一串松石绿色的手串,一看就是给女孩子戴的东西。
容昭故意逗他,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仿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最后才拿起手串:“啧啧,这瓷珠子上面龙做得这么细,古代肯定做不出来,一看就是当代工艺品,砸了吧。”
?罢作势要摔,魏央一把搂住她:“小祖宗,八十多万呢。”
容昭盈盈地?:“你今?花了一千五百万,还疼这么点小钱么。”
魏央亲手帮她戴好,向她解释十八颗佛珠代表的佛教里的“十八界”,以及镶嵌的珊瑚和佛头塔有什么讲究。
看容昭拨来拨去随手把玩,魏央正色道:“别的都可以开玩,这个可一定要贴身戴好……保平安的。”
容昭面上一副被感动到的柔软?情,里却盘算着尽快去赵原那里好好检查,珠子里可千万别藏了窃听器和追踪器之类的。
“确定是真的么,这颜色真鲜亮。”
魏央在她耳边?:“给你的,都是好的。”
张承嗣远远看着魏央给容昭系手串,魏央低眉敛目,?流露出不自的情绪,里悄悄叹了口气。
八十万的手串不贵,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也就是个随手的小玩意,但亲自供到希声寺去,花了大面子请动慧音方丈出山开光,还请方丈在佛前念经祝祈三十三?……这小小一串珠子里浸润的佛光和意,哪能金钱衡量。
背后种种,魏央不?,她永远也不会道。
其实也不必邀功,男人想为女人做点事情,何必非要让女人道。
容昭伤好之后没多久,又重新开始练功了。
魏央没有亲自教她,也没那个时,给她找了个师,五十多岁不苟言的沉默男人,每?清晨训练四个小时。
这实在和夜摩?的工作时冲突,她觉得在那里也查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渐渐懒得去上班,整?泡在拳馆里揣摩练习。
一开始自然各种不适应,觉得手脚呆板僵硬,非常难受,师也不开解她,只让她一遍遍重复练习。
容昭里赌一口气,又迟迟不得其?而入,想不通其中窍?,练到痴迷处,睡梦中都要拳打脚踢。
魏央一晚上被她打醒了三次,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到地上。
容昭现在每?训练强度极高,倦极了,被踢下床也不闹,翻个身就在长绒地毯上接着睡。
过了一会,胳膊又悄悄伸回床上,仗着手长的优势,上半身不动弹,又拽了枕头下去。
魏央忍了。
又睡了一会,魏央感觉身上的蚕丝被在一股向右向下的强大力量的拉扯下逐渐消失,结?活生生冻醒——?然被子也让她抢走了。
魏央本着你不让我睡,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理,一伸手把容昭捞回床上,解开她睡衣的扣子,在温热饱满的躯体上又掐又摸。
容昭偏还不配合,闭着睛一通拳打脚踢,哼哼唧唧:“哎,痒,别摸了,好痒。”
但出招完全不是女孩子欲拒还迎的小猫拳,又快又重,打在魏央身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别闹了!”
“吾好梦中打人——”
之前夜晚的若干次共赴巫山的尝试,都被容昭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什么练功太累、大姨妈来了、最扯的是为习武所以要固守精元。
也不道她一女的哪来的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