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行人往馆驿后面完好的屋子而去。
“殿下,到了。”殷大人停下的时候,齐岁和章山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不必跟着。”男人只留下一句话,便孤身进了那处屋子。
“是。”三人只好等在原地。
“严国太子殿下,”有沉国官员守在屏风后,在见了太子殿下之后便拦在了他面前,是那日大殿上那个年轻男子。
“今日此事,严国该给我们沉国一个交代才是。公主金枝玉叶,来严国,本是美意。”
“三日,孤会给沉国一个交代。”
“凌哥哥,你先出去。”屏风后床上的女子在十九的搀扶下起身,坐在了床边,声音因着受伤有几分无力,显得有些难得的虚弱。
“公主。”那青年未动,只是侧开了身子,站在了一旁,“臣守着公主。”
“十九,将此物交给严国太子殿下。”沉璧叹了口气,却没强硬要求对方出去。
此次出使,兄长并非是要派凌哥哥的,但是最终为何是凌哥哥,她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
十九双手接过那几份信件,绕过屏风递给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沉国的诚意已经在此,还望太子殿下信守承诺。若是如此,沉璧这伤,便不算是白受了。”
“自然。”男人接了信件,却并未心急去打开,“沉国若是守诺,孤自不会食言。”
“十九,送客。顺便告诉使臣团,静候三日,都不许生事,否则,本宫不会饶了他们。”
“是。”十九低头应了,弯腰请太子殿下出去,“严国太子殿下,请。”
“公主,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待人离开,那青年才开口说了一句。
他低着头,从沉璧的角度根本看不见神色。
“凌哥哥,兄长登基,朝中俱是沉疴,大皇兄的势力,并未完全铲除,总是夜长梦多,若是以我一道伤,换来一个动手的理由,有何不可?”
沉璧笑了下,神色带着几分坚毅,她身为公主,自然该担起这份责任。
“若是这剑,偏上几分,公主便没命了。”青年的声音有些轻,让人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凌哥哥,你父亲是朝中太尉,你是新任状元郎,若是沉璧嫁你,你可会助兄长,还沉国一个盛世安宁?”
沉璧抬头隔着屏风看他,眼里认认真真。凌哥哥对她很好,又极为出色,往日里,是她魔怔了。
只是,她想知道,凌哥哥喜欢的,是公主,还是沉璧。
“臣与臣父自会为国为民出力,公主不必委屈自己。”
“那若是沉璧想嫁呢?”
“臣,凤冠霞帔,十里相迎。”那青年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坚定,却掷地有声。
他遇上过许多女子,温柔的,娇媚的,可爱的,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个,比他在军营看到的那个,为将士们击鼓唱歌,鼓舞士气的那个女子更让他心动的。
“一言为定。”
“此生不悔。”
“殿下,如何?”齐岁在瞧见人出来时,便迎了上去。
“派人护着,莫要再出岔子。”太子殿下下了命令,既然对方的由头已经有了,接下来若是再出事,便是他们的不是了。
“是,殿下,臣明白。”齐岁点头,而后便离开了原地。
先前大理寺卿已经回去了,禁军统领去提禁军抓住的刺客了,现下得了殿下的准话,他该带人去查去审刺客了。
“太子殿下,家父有请。”太子殿下出了馆驿后,便有一蒙面女子上前来请,那女子一身白裙,脚下微跛。
“带路。”
那女子脚下不紧不慢,带着他绕了一条街,才来到在了一处铺子门口,将人带了进去。
是处卖纸笔的铺子,入内便能闻见清新的墨香。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原本正值中年的男人好像老了数岁,脊背微微佝偻,掀袍就要跪。
“不必。”太子殿下弯腰扶了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殿下,草民今日请您过来,只是有一句话要问,”原本的戴抚巡,如今的一家小铺子老板,神色十分认真的问了句。
“那船货物,当真是到了那些匪徒的手上?”
他不是没生过疑心,可是无处可查,他只能自欺欺人,认为那一船货物,是沉了底。
可是这几个月,他几乎不能安眠。扶云城哪里来的匪徒,能吞的下那一船东西。
可是偏偏,太子殿下审出来的结果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