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盛长乐得知徐景明要送他们,心下难免还有些忐忑。
她悄声问,“夫君,他当真靠得住?”
徐孟州眸子暗沉,“我自有分寸。”
*
因为今日有徐景明同行,所以夜里留宿客栈更为方便了,不怕被官兵查房,还可以找一个大一些,舒服一些的客栈。
夜里,众人在客栈里留宿,徐孟州送盛长乐回屋,照顾她安顿好了之后。
徐景明说是请徐孟州过去喝几杯,有些话想说。
桌上是让客栈备好的一些招牌菜式,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还有一壶美酒,看上去倒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徐景明将酒壶里的酒斟上一杯,送到徐孟州面前。
他如此耐心伺候着,无非就是想套出徐孟州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便试探着询问,“不知,六叔此番离京,今后有何打算?”
徐孟州淡淡回答:“他们容不下我,自然有人容得下,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个安全之处,苟且偷生罢了。”
徐景明叹息,“想来,他们也是因为祖父的死,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做出如此偏激之事,或许过两日便后悔了,要接六叔回去。”
“……”
徐景明有意无意的试探,可徐孟州绕来绕去,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分明就是在跟他绕弯子,想来是对他有所防备,什么也不肯说的。
第一壶酒喝完,徐景明又去换了一壶酒,两人继续一边喝一边说话。
其实这种场景,若是放在以前,他们叔侄二人坐在一起喝酒,实在太寻常不过,可是放到现在,明显味道都变了。
新添的酒,喝了才没两杯。
徐孟州自然察觉到徐景明没有喝的。
他沉吟片刻,转了装眼珠子,随后突然摇摇晃晃,无力的倒下去,趴在了桌面上。
他想要撑起身子,却有一次倒了下去,将面前的碗和杯子都撞到了地上,摔成随便。
他询问,“徐景明,你竟然给我下药?”
眼睁睁看着徐孟州喝下酒,又看着他无力的趴在桌上,徐景明唇角微微勾起一些,还有稍微有些得意忘形。
他放下酒杯,走到徐孟州面前,弯下腰,对着他的脸,幽幽笑道:“只是一般的软筋散罢了,六叔不必着急。”
徐孟州声音都有些绵软无力,质问,“你想做什么?”
徐景明轻笑,“我早就说了,我是来送六叔一程,不过,是送你下地狱!太后都说了,若是我能抓住你,她便让我袭爵。
“我还以为,要抓住六叔很难,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我单枪匹马,动一动手指就能将你擒下。”
“你说,我是应该把你活着带回去,还是把你的这颗脑袋割下来,带回去?”
说着徐景明抽出刀,架在徐孟州的脖子上。
徐孟州眦目瞪着他,“徐景明,你也跟他们一样是么?”
徐景明道:“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六叔你让那秦艽给我爹下药,害我爹变成了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我也只不过是替父报仇罢了,六叔你也别怪我。”
徐孟州道:“你爹让人杀了熙华郡主,是他罪有应得!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徐景明凑到徐孟州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直视着他那双眼,“六叔,你不是这么聪明么,做梦都没想到吧,杀熙华郡主的根本不是我爹,而是我。”
徐孟州听闻这番话,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屏住呼吸,咬着牙根质问,“你说什么?”
徐景明看着他动不了的模样,含笑道:“我说,熙华郡主是我亲手所杀。
“可惜了,熙华郡主那般绝世美人,我杀她的时候还真是于心不忍,我先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了她的婢女,吓得她一直尖叫不停,那声音好听得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过,害死熙华郡主的人其实是你,是你让我去护送他的。”
若不是徐景明亲口承认,徐孟州都不知道他藏得这么深,前世他分明不是这样的!
都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重生的影响,才导致他也变了,变成这副模样,就像太后一样,因为一些事情影响,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徐孟州质问他,“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狠下杀手!”
徐景明叹息道:“我只不过为了是帮我爹袭爵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都是你,利用秦艽用药续命这点,一直控制着那老东西,让老东西为了活命,什么都听你的……”
徐景明嗤笑一声,“对了,老东西的壮阳药,其实也是我给他换的。”
徐孟州一听,手渐渐攥紧拳头,额上青筋凸起,胸腔都快被怒气冲得炸裂开来,恨不得立即将他薄皮削骨!
他质问,“你到底有没有人性,那是你亲祖父!”
徐景明冷哼一声,“他早就阳寿已尽,要不是你用那些邪门歪道,他早就该死了!怎会还赖在这世上挡路!”
“现在,我马上就送你下去见他,你们父子二人黄泉路上才好做个伴!”
说着徐景明手中的刀,就想割断徐孟州得喉咙。
只是徐景明的手举到半空,却感觉被人给一把抓住。
是徐孟州突然抬起袖子,紧紧扼住他的手腕,缓缓直起身子。
男人面容阴翳,目光狠厉,周身环绕着凛冽寒意,让盛夏的天气都阴冷下来几分。
徐景明惊愕,“你,你不是中了软筋散么!”
他明明亲眼看见徐孟州喝下酒!怎么会没有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实力演绎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
关于前世,之前就说过,粥粥是看穿了昭昭没说穿,
太后是前世和粥粥站在一边没什么矛盾,所以她什么操作都不影响粥粥,
徐景明这种,是潜伏很久,突然黑化,前世可能也在潜伏,只是并没有黑化,
蝴蝶效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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