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张勇夫妇能拿到雌雄阴刃也是因为洞府主人的许可。
皂荚退回丹房,在丹房里转了起来。
最终在矮几后面靠墙的地方,找到一卷被灰掩了的画。
这洞府被封禁至少千年都纤尘不染,只有这卷画脏扑扑的,想来是主人走的时候便已经遗落在此了。
皂荚拍拍画上的灰,打开一看——
画中是一个清俊的男子。
约莫四十岁上下,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模样。
皂荚目光一动,看到落款——
行云流水的“魏伯阳”三字正正撞进她眼中。
把她撞了个七荤八素。
皂荚规规矩矩地把画摆到矮几上,对着画像上的拜了三拜,才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儿。
祖师爷帅气就算了,还如此富裕。
如此富裕就算了,怎么他的徒子徒孙穷成了她的模样?
皂荚收好画,准备一会儿带回去供起来。路过丹炉的时候顺手一摸——
冷了千百年的丹炉顿时热了起来,皂荚冷不惊往后一跳。
却见一人多高的丹炉滴溜溜缩成了她巴掌大小。
皂荚:......
她试探性的捏了个引物诀,巴掌大的丹炉便轻飘飘的落到了她手中。
皂荚:......
她懂了。
祖师爷这是让她好好修炼,不要一天到晚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不能吃的黄白之物。
皂荚悲愤:黄白之物不能吃,但能买吃的啊!!
然而祖师爷既然是这个意思,皂荚再心如刀绞也不能违背。
她将丹炉和画像一齐收好,开始翻看周围的炼丹材料。
老头子当初教过她不少东西,炼丹制药也在其中,不过只当做教她捉鬼的添头——
按老头子的话,这些仙方都是逆天之物,用得多了,保不齐就报到自己身上。
故而皂荚也就顺手那么一学。
皂荚惜命,从骨子里带来的。
皂荚想到还在自己家的车祸鬼和之前被它一把鼻涕一把泪所支配的恐惧,下意识地抠了颗夜明珠,当做光源在天材地宝里翻了起来,一边翻还一边道:“祖师爷我知道您得道成仙与天地同寿了,但您看啊现在您这派估摸也就只剩我这一根苗了,您就帮......”
——啪嗒。
皂荚蓦地转头。
原先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突然被放上了一堆杂草。
皂荚:“......”
这是祖师爷对她的抗议?
想是这么想,皂荚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拾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好利索的嘴皮子。”
“魏伯阳要是还活着,想必也会被你气死过去。”
“这丹室就赠与你,得了他的东西,你便靠自己为魏伯阳那老儿好好立块牌吧!”
声音清朗,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皂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灵台中凉风一拂,一个丹炉模样的东西便落在当中。心念转动间,皂荚直接出了梦境。
醒过来眼睁睁看着夜明珠消散在空中,手上只握着一把枯草的皂荚:“......”
嘤!
被发现了!
真是一点值钱的物件儿都不给她!
***
经此一遭,皂荚也睡不着了。
皂荚心大,那洞府中的男声她脸东南西北都没分清的时候便被人家入了灵台留了印记,想来怎么也是干不过人家的。
索性便不去想了。
她将手中的枯草放在灯下,认出这是“女草”。
女草,又名娃草,美女曰娃,翻译过来就是漂亮的草。皂荚小时候不知怎么的五官混沌,老头子给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点出来敷到了脸上。长大了的皂荚便是白白嫩的小仙女了。
皂荚摸摸下巴,寻思着老头子难道那时候就找到洞府了?
然不管如何,有了这玩意儿,车祸鬼的那张脸算是有救了。
皂荚回到店铺里,将从洞府中带出来的画规规矩矩地挂到牌位后面,重新燃上一柱香。
在袅袅的香火味中,皂荚将女草放入清水碗中。
原本枯黄的女草入水便绿了起来,不多时草清水便被女草吸干。皂荚用药杵将其捣碎,把草渣与汁液分离后,用黄符拍醒了车祸鬼。
车祸鬼从柜子上飘下来,看着笑眯眯的皂荚,眼神不住往她手上瞟:“对不起,我太伤心,睡着了。”
皂荚笑道:“没关系。你的药好了。”
车祸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皂荚手上的碗,伸手欲夺。
皂荚微微一侧,避过车祸鬼的动作,反手点到车祸鬼眉心:“您怕是忘记了,我这里,是做生意的。”